白霜移开眼睛，“无妨。”
但是，她要去找他。
池澈影假装在找东西，实则已经开了手机录像，镜头里兔脸正面蠢得可爱，她几乎要笑倒在床上。
“我最近事情比较多。”
最近太忙，连靠近岚山都没有过，不知道白霜会不会生气。
小白毫无察觉，吃完又很在意仪表地洗脸。舔湿前爪，擦擦嘴周，再舔一舔，歪头从腮帮子擦到耳朵，反复几次，抖抖鼻子甩甩脑袋，十分矜傲地转身回笼子里，用屁股对着池澈影。
他有预感今天就要“生产”，需要多储存体力。
她已经记不起他嘴唇的味道了。
脖颈被她按住，唇齿又被熟练地撬开，白霜被迫低下头，同她接吻。白发垂落，将亲密无间的脸庞遮罩，便看不见一方涌动的情潮。
饶是池澈影再不细心体贴，也从白兔子的肢体动作里察觉怒气。然而她只觉得小白这样也很可爱——生气也只会鼓着脸不理人的毛绒绒！谁能忍得住不哄呢！
池澈影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池澈影抱着兔子同床共枕了一夜，次日周末，睡足满血复活，终于注意到兔笼里那个做到一半的窝。
？？？坏女人！
一回生二回熟，白霜已经不像初吻反应那么大了。
白霜还在挂念着临产的事。
他是个成熟的兔子精了，已经不会因为唇齿交融口水拉丝就以为自己怀孕了——
她仰头看一片打着旋轻扬落下的叶子，等视线也跟着落到地面，便察觉到身侧多了个身影。
“咦？不是公兔子吗？怎么在做窝。”
还要风景好，留住池澈影的注意力，他才能寻个理由暂时走开。
白霜说，如今的人类
池澈影想着，索性用最便捷的道歉方式，“靠过来，看着我。”
脑海里浮现他总是清冷端凝的模样，上次故意惹他时，也只会嗔怒叫她的名字。
被迫吗？也不是的，人类肉体凡胎怎么能强迫得了他呢。
回池澈影的住处来不及，而且那个草窝也被她丢掉了；那就只能在山上找个自己待过的老巢，熟悉的环境才能让他安心。
“苹果味儿的。”池澈影简短评价，没有多想，“不生气了吧？那带我逛逛岚山吧。”
昨晚流失的“水分”有点多，需要补一补。
以往池澈影限制每周糖分摄入，最多只给吃半个。
快要入秋了。
白霜气得叁瓣唇都在哆嗦，他将那个半成品踢出笼子，扭头去另一头喝水。
白霜抿着唇，想不到什么开场白，闷闷地侧头看她。
“……”
岚山的形状不是主流的圆锥，更像一颗遗落在地的钻石，一开始面积随着海拔的增高而增加，越往上越险峻陡峭，到半山腰又开始缓和，逐渐向顶峰聚拢。
“做什……”
池澈影满意结束录制，换了身衣服，摸了牌子准备上山找白霜玩。
雪白的毛团蜷伏在果盘旁，肉嘟嘟的兔脸几乎整个埋进去，一块接一块嚼得飞快，腮帮子鼓了起来，叁瓣唇和细白的胡须不停抖动，眨眼就消灭了整盘。
她去挑了一个最漂亮的苹果，洗净削皮去籽，仔细切块装盘，殷勤递到兔笼门口。
女人的嘴，骗兔的鬼。
池澈影沿着先前滚落的斜坡小心滑下去，坐在榕树绵延百余米的树根上，双手交迭，将那块温热的木牌握在手心。
然而白霜还是过去吃了。
白霜额头抵着榕树树干，手护住腹部，明知道里面只有苹果没有孩子，一路狂奔回来，还是很紧张。
白霜在看到她手里的牌子之前，对于她外出这件事还是挺高兴的——如果她在家，他只能找个机会溜出去，“生产”完再回来。
“对不起呀，”池澈影蹲在兔笼跟前，说些骇兔听闻的道歉之词，“给你做绝育好不好？割掉就能健康成长了哦。”
“去看桂花吧。”
风从发丝间挤过，池澈影拉上了外套拉链。
说到底，白霜和之前那些男人，对她也并无太大不同。
照看人类幼崽以及养兔子么？
“这个是最甜的哦。”
亏他昨晚没再趁她睡着回岚山，而是留在这，好心借她靠了那么久，一边怕她发现自己在溢奶，一边着急她为什么会难过。
区区几周而已，千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反正池澈影是不行。
这就是生气了。
他抿着唇，强作淡定站起来。
她路过兔笼，蹲下一本正经告别：“小白今天自己看家，我出去玩啦。”
自信如池澈影是不会相信自己看走眼的。她将小白捉到腿上，腹部朝上，又开始认真研究第一性征。才刚摸到蛋蛋，白霜忍无可忍，从她怀里逃脱，缩进了兔笼角落里，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