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桂花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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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还是想再摸摸他的头发,比小白的毛手感还好。

    池澈影去溪流旁用纸巾浸足了水,又奔回桂花树下,点蘸白霜的唇给他补充水分。同时继续找些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编发技术几年没捡起来了,大学时对照教程给柳心蕊折腾头发,各种古风发型信手拈来。现在没那么多发圈发夹,就编完一小绺让白霜自己捏住,他也由着她折腾,偶尔被扯痛头皮也不说,让他坐直就坐直,让他转过身去就转过身去。

    池澈影的指尖凉凉的,按在太阳穴上很舒服。疼痛减缓如抽丝剥茧,身上的不适已经减轻许多,像高烧后尚带着余热的疲倦,又在额上贴了块湿帕子的安心感。

    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池澈影看着他,觉得像一块十分可口的布丁,或是别的什么软糯的糕点,令人怜爱倍增。

    天真单纯的兔子精兀自感动,而池澈影沉迷于他顺滑的头发,将人揽在怀里编小辫儿。

    白霜耳尖通红,原来她还是有发现自己的异样的。“还有呢?”

    他们还聊了白霜口中的精怪,名风颂,是只狐狸精。白霜说他性格古怪,打过一架后,还总时不时来岚山,说些外面的事情。

    也确实不是人。

    如果是从前的她,第一反应绝对是会不会是某种返祖现象。

    确实很快就好,等生完了就好了。

    阵痛使白霜一直弓着背蜷缩,眼泪和冷汗都沾在池澈影颈窝的皮肤上。她庆幸有随身带面巾纸,耐心替他擦汗,梳理汗湿的发。

    嘴唇快被自己咬出血,白霜踌躇许久,终于紧闭着眼睛,决定拿风颂当挡箭牌,兔生第一次撒谎:“无事……是从前被路过的精怪伤到,旧疾,很快就好。”

    他倒也想!

    “……你最近,在忙什么事?”

    “小事,”池澈影轻描淡写提了提近况,“给上次家访的学生补了补课,学校的杂事也多,再就是养的兔子最近状态不太好,需要照顾一下。”

    多陪陪我吧。

    “这不就是朋友嘛。”池澈影想着原来真的有狐狸精,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自然而然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白霜顺从,又很羞惭:他这算不算利用了池澈影对他的喜欢?还没有确认关系,就这样轻薄于她。

    他们聊了这片桂树林的来历,白霜说这来源于某次祭祀后人类的赠予。她追问仪式的细节,问那天的天气,长明的灯火,人类的衣着,又有些难以想象那样宏大的场景。

    他决定曲折试探一下,看池澈影昨夜是为什么而哭。

    手里的几根小辫子被她接管,交缠束成饱满漂亮的丸子。头发还在她手里,白霜也顾不上,急着转过身去看她的眼睛。

    白霜已经过去最难捱的时候,虚脱地努力坐起来,漂亮的眼睛满是迷茫,“朋友……吗?”

    他是越急越结巴的性子,“是谁——”,他可以去惩戒他们。见她笑着说这些话,更慌了,“不要听他们,你很好……”

    “再靠一会儿。”池澈影见他脸色还是很差,又将他按回怀里。

    他着实不善扯谎,额角淌下的冷汗更多了,眼睫乱颤得像濒死的蝴蝶。面色潮红,长发散乱,有几根粘在唇上,再加上眼角氤氲的泪珠,看起来脆弱极了。

    “还有啊……”池澈影以为他是好奇新鲜事,便开玩笑说了不那么愉快的内容,“还有我其实在岚山镇住得不怎么开心,来了不到两个月,碰到几次性骚扰,最近一次还是自己学生。”

    池澈影给他掖好最后一点发丝,眯着笑眼捧住他的脸。近一半的头发被梳上去扎成丸子,整张俊秀的面孔便露出来,清冷脱俗得不似凡人。

    ……但是,她真的很好,这种时候还愿意陪着他、照顾他。

    白霜费力撩起眼皮想看她,却觉得仰头也困难,视线只停留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脑袋被按在她肩头,脑后长发也被她温柔轻抚,喉间逸出不自知的呜咽,索性自暴自弃,将脸埋进她颈侧,“那就,说点什么吧。”

    而且也不全是假话,风颂咬伤过他的后腿。虽然很快就痊愈了。

    这幅样子,看在池澈影眼里就是快死了,要不是在山上,恨不得扛起他冲向最近的医院,“怎么突然……能自己治疗一下么?”

    “我也很讨厌别人议论我的外貌,好像『漂亮』才是我的第一标签,无论我有多努力、做得有多好。之前在江州市就是这样,他们默认美貌可以拿来交易,只要提及我的工作能力,就会提及我的外表。”

    “没关系,我自己也颜控。我很喜欢你……”的脸。

    白霜嗫嚅着说不出话,心脏狂跳,最终英勇就义般闭上眼睛,俨

    “咳。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要不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可能会好些。”只要是在感情存续期,池澈影就是个相当不错的伴侣,可以温柔体贴,也可热情大方,——一切都建立在,她对这个人还感兴趣的基础之上。

    那便暂时放纵一下吧,再次假孕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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