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好,博士鸭,旁边是……?」
我知道对照讲义的守则,截断客人的话是没有礼貌的行为,但我不想听到「客人」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
原来我们算不上是朋友吗?
那目光很温柔却同时有些忧伤。
客人?朋友?我顿时犹豫,不知如何定义杨聿希的身份,倒是杨聿希先主动开口。
他转过身,抓着我的手臂,认真的眼神,不屈不挠地问:「你喜欢酱烧鸭吗?你是因为喜欢他才去作鸭子吗?」
但为什麽要说谎呢?
我看酱烧鸭对着太白温柔地笑了笑,转身走向铁柜放下随身的包包,又从包包里拿出便当盒。在她背对着太白作这些事的时候,太白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
我完全不懂他在干嘛?但又感觉他似乎在生气?
「你们都站在门口干嘛?」低沈的声音从後面传来。
「傻瓜,你真的是一个……」他将我抱入怀中,无奈又宠溺般地笑了。
「博士鸭,怎麽脸那麽红?」酱烧鸭不知何时靠了过来,那只不输女性的柔荑也同时朝我伸了过来。
「嗯?」
一会他才慢下脚步突然问:「你喜欢……那个酱烧鸭吗?」
转头是艳丽动人的酱烧鸭。
不等杨聿希开口,我又再次抢先说:「客人。」
杨聿希看了我一眼,我心虚地回避他的眼神。
「我……」
一进休息室就看见太白也坐在那里打着电脑。
老板挑了下眉,目光在我和他身上游移,似乎看透了什麽却不说破,只是指了指员工休息室的方向:「那博士鸭,你先带客人过去等吧。」
「老板。」我赶紧开口喊了声。
这是我无法理解的感情,无法用文字或是言语形容的感觉,无法理性去分析去归纳的情绪。
「你不是说过我死板、严肃、不知变通吗?所以我才想去作鸭子。」我垂下眼,说出自己最真实的心声:「我想如果我能改变自己的话,或许……就可以和你当朋友了。」
「博士鸭,你要去哪?」老板从柜台探出身子问。
杨聿希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却不敢看他。
温柔又忧伤,就这麽撞进心底的最深处,引起一阵剧烈的跳动。
「不好意思老板,他临时发烧要请假,我带他回去。」杨聿希完全不让我有说话的机会,连拖带拉地把我带走。
那个总是在人群中闪耀的人,不知不觉吸引着我的目光,想靠近他一点。
「不,我没……」我想否认,却敌不过杨聿希的蛮横,被强拉了出去。
我想着太白的样子,和我刚刚说着客人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杨聿希正要开口,我马上截了他的话:「客人。」
离开鸭子澡堂,外面下起冷冷的细雨,他拖着我走了一大段路後,才突然想到什麽将外套脱下盖在我头上。
我看不懂那是什麽意思,但他先开口倒是让我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闷的感觉。
一股拉力将我往旁边拉,撞进一堵结实的胸膛上,闪开了酱烧鸭伸过来的手。
「好像真的有点发烧,看来你今天应该请假了,博士鸭。」杨聿希的手放在我额头上,突然道。
还有,他为什麽要跟着我去上班?
「也不是。」我无可反驳。
「单纯的傻瓜。」ρò壹8Gν.νíρ(po18gv.vip)
太白笑了笑,眼神闪烁。「一个人在家打稿没这里热闹嘛……」
「你好,太白。」我遵照讲义,主动打了招呼。
这感觉……好奇怪?
我下意识地转向杨聿希,促不及防地对上一样的目光。
说谎?
「今天又更早了?」
「没有。」我摇头。「我作鸭子是为了我自己。」
我带着他进了店里,五点多,柜台还挂着准备中的牌子,老板从後面的门帘出来,看也没看就用着营业用笑容说:「客人,我们还没准备好哦。」
鸭老板这才抬头定睛一看。「啊,是博士鸭,旁边是客人,还是朋友?」
「酱烧鸭哥哥。」我向酱烧鸭点点头,按规定,所有年资b我长的都要叫哥哥。
我看着太白的眼神,他回避着酱烧鸭的视线,画面有一种既视感。
酱烧鸭挑了挑眉,目光和老板一样在我和他之间游移,最後抿起嘴笑了笑,迳自绕过我们走向太白。
酱烧鸭微微一笑,看了杨聿希一眼:「他是?」
「是,我是博士鸭的客人!」说完,他朝我眨了眨眼。
「那不是给男人去的地方吗?难道我不能去?」他笑着反问。
「好。」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