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
她将信将疑:“……真的吗?”
总结下来,就不该喝啤酒。
她掖了掖盖腿的校服,脸转过来望向他,眼珠子里闪着光。
“那你说吧,想要什么,我看看我有没有。”
“好吧……”
她只觉耳根子发烫,别过头去猛灌两口啤酒。
“不行,再来一次。”
不也才比她大两岁而已,算到月份上,两岁都不到。
闻到烟味,稍稍缓解了她的紧张,恳求他:“唱首歌来听好吗?”
小破玩意儿,他还不信邪了。
“太贵的话,压岁钱就不分你一半了!”
外面
“要是再有个火炉就好了,像小说里那样,围在壁炉边烤火,外面下着雪,屋里却暖洋洋的。”
“举高一点,笑一笑。”
她纠结了两秒,咬咬牙点头:“你说吧,不要太贵就行。”
沉倬憋住笑,失落地点头,“差不多吧,你要不要送我点什么补偿我?”
沉倬想笑:“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神。”
她掀走校服起身,瞟一眼黑灯瞎火的前方,硬着头皮迈出步子。
沉倬太阳穴一抽一抽的,伸手要相机,“再来!”
“……哦。”
下了楼就有卫生间,正直寒假期间,所有教学楼都断了电,她借着手机的微光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不放心回头喊他一声,“沉倬。”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抬起脸,神色略担忧,“你不会真的被父母扫地出门了吧……”
沉倬轻嗤,狠狠踢了踢脚边的空罐子,起身跟随其后。
“不会唱,快点尿。”
她戳他的手臂:“快点,你还没说呢。”
程星灿收了相机,去了一边点仙女棒玩,闭口不再提要他拍照的事。
一说话,感觉整栋教学楼都充斥着回声,跟鬼片一样,尤其是卫生间,神鬼出没的高发地。
“嗯。”
他严肃地说,不容拒绝。
程星灿这边,缓缓呼出口气,轻抚胸口小声抱怨:“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说得好像你多懂一样……”
想到年前给他的承诺,她又添一句。
“不想。”
沉倬在外面抽烟。
还真信了。
望着她似乎在生闷气的背影,沉倬烦躁地撇嘴,承认道:“好吧,我刚刚是没怎么用心拍,重新来一次。”
白天吃完年夜饭刚收到了压岁钱。
太可怕了,她心口纠紧,“你还在吗?”
外强中干,还在装。
二十来分钟后。
言罢坐回自己椅子上,拿起啤酒仰头一口气喝完剩余所有。
她咽了咽口水:“你才后悔呢……”
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太近了,万一亲到怎么办。
她放下易拉罐,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喂,你想上厕所吗?”
她浏览完所有照片,摇头长叹口气:“没事的,我知道你尽力了。”
“草,老子就在外面,快点尿。”
他没看她,重新开了一罐,边喝边说:“少废话,你自己心里明白。”
他出言指挥,一举一动间还挺像那么回事,程星灿重燃起希望,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程星灿懊恼:“我明白什么了我……”
说话声弱下去。
沉倬拍拍她的脸,捏她婴儿肥的腮,告诫她:“记住了,以后不能随便给别人承诺,尤其是男人。”
“不用了。”
他指节抵着下班,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下一秒没有任何预料的凑上来,胳膊圈在她身侧。
“没有。”
“啊……”
她脑袋垂下去,换了个话题:“今天回家吃团圆饭了吗?”
如果是那样,那还是别说了吧……
压岁钱不用跟别人分,她瞬间打起了精神头。
懒得跟他争,程星灿把相机拿给他,点了根仙女棒,站到他几米外,懒懒散散地靠着围栏。
他点她的脑袋,“用不着你掏钱,那一半也不用给我了。”
能给她变出来。
程星灿没给,拍了拍他的手心,“你省省吧,给我留点电等会拍烟花。”
他肃着脸,嗓音低沉:“怎么,后悔了?”
程星灿下意识屏住呼吸,攥紧手中的易拉罐,一动不敢动,“你……你想干嘛?”
收了相机,两人又像刚来时一样坐回椅子上,各拿着一罐啤酒时不时喝一口,极目望去,半座城市的风华尽收眼底。
之后近半小时两个人都没交流,并排坐着,酒却各喝各的,程星灿更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偏偏人有叁急。
“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