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两要不现在溜出去,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玩的吧?”
“嗯。”
才八点不到人就这么多,十二点不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万一发生踩踏就更危险。
市政府跟一中就隔了条河,他们到的时候,同样闻讯而来的市民早站满了河两岸,车停在路边,两人在人堆里溜了一圈后艰难地走出来,程星灿打消了看烟花念头,“我看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吧……”
程星灿给他一脚,“你闭嘴吧。”
他将提着塑料袋抛到墙的另一边,而后手抓住墙,脚踩住垒在墙体下方的一堆水泥砖,一跃就到了墙上。
站在墙外的程星灿瞧得一愣一愣的。
也许是受年节的氛围感染,他的声音染着笑意,吊儿郎当的。
他生日过完不久,春节紧随而至。
他成功“登顶”后,回过身来朝她伸出胳膊,“手给我。”
“别这个那个了,我来小区门口等你,快出来。”
他翻个身坐起来,挠一挠头:“那真没意思,早知道还是留在乡下过年好,无聊,真无聊……”
“为什么不去?躺床上长膘吗?”
没有人挤人,还视野开阔。
程星灿没动,“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边抱怨边溜出了房间。
独裁分子。
“鬼来抓你,大过年的谁不回家去过年,门卫就不是人了吗?”
见她还犹豫,他不耐烦地推搡她一下,“哎呀你别啰嗦了,万一真被抓到就说是我逼你进去的行了吧。”
“……”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о?.ň?(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
“呃……”
程星灿依旧两手托腮望着窗外,神思早飞到九重天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妥协地呼出口气,做贼心虚,先察看了圈周围,没看到有别人才敢伸出手,在他的协助下,爬上去
当了十多年学生,她别说翻墙,迟到的次数都寥寥可数。
听说市政府那边今晚会放烟花,要不要去呢。
“吃了。”
“没回老家?”
沉倬懒散地揉揉耳朵:“那你自己说说,还有哪儿比这儿更好吧。”
从那天送完他礼物分开后,这还是他们首次通话。
不待她说什么,安排完就挂断电话。
程星灿捏紧手机,咬牙忿忿地嘀咕。
“你在哪儿?”
他们刚才从正门过来的,门卫室的确没亮灯。
“去嘛,没准还能买到炮火呢,呆家里无聊死了,我的好姐姐。”
沉倬拍了拍她脑袋,“回去干嘛,嫌自己太瘦去养膘吗?”
还有那个姓沉的,要不要发个贺年短信意思意思一下呢。
还不如回家。
好吧。
她怒了:“这是摔不摔的问题吗?哪个正常学生会去翻墙?”
“那出来吧。”
今天的第二次了,她捏拳揉揉圆润的脸颊,咽下了这口怒气。
她咬住下唇,一时间陷入纠结,“这个嘛……”
“好像有道理……”
往年回乡下年夜饭都自己做,今年嫌麻烦干脆就从酒店定了一桌送到家里,吃过饭后大家围在客厅嗑瓜子等春晚,程星灿对这些向来没什么兴趣,前几年在乡下每到这时候就跟堂弟出去放烟花爆竹,今年在景安过年,少了来回奔波的苦,乐趣也少了。
这头的程星灿翻个白眼:“就在家里,干嘛?”
“市政府那边会放烟花,一起去看看。”
两头商量过后,程家人的年决定放到景安来过,一方面是程星灿的堂哥和父亲工作忙走不开,另一方面她大伯有尘肺病,景安的医疗条件比老家县城更好,过完年也可以顺便去市医院做个检查。
闪过这个念头的下一秒,手机铃声响了。
“嗯,快点。”
程星灿就看不惯他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人往床里一倒,敷衍说:“不想出门,太冷了。”
卧室里,她跟堂弟各趴在床的两边,后者伸脚踢了踢她,程星灿摇头:“不去。”
“年夜饭吃了没?”
“放心吧,摔不到你。”
她昂着下巴,支支吾吾的,“那也不能翻墙进学校啊,万一被抓到了怎么办……”
她蔫蔫地爬起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
不多时,一中外偏僻的一角,程星灿叉腰望着面前的一堵墙,动了动唇,叹息,“这就是你说的看烟花的好地方吗?”
她清了清嗓子,接听后冷冷淡淡地“喂”一声。
她特别受不了地撇嘴:“你买到了也没地方放的,城里头不让放,而且这个时候商铺都关门了。”
动作间的干脆利落,一看就是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