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多久过来？”
她的粥才吃到一半，他从隔壁拿来的一屉包子两个鸡蛋已经消灭完毕，坐在一边玩手机等她。
“你亲自买的？”
他一手撑头专注地盯着手机，没任何反应。
慢半拍地，她的脸迅速泛红，低下头去，“我都吃过了，你就不能讲点卫生吗……”
他看了下时间，快十点了。
程星灿按下接听，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唔，就在昨晚下车的地方……”
“叔叔你误会了，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程星灿指他的头，“大冬天的，那你好歹把头发吹干了再出门啊。”
“有问题？”
程星灿又往他那边推了点，这一次碰到了他的胳膊。
事实上，他十多分钟就到了，还洗了头，看样子，澡也是刚刚才冲的。
“有事？”
他似乎很不爽她提这个话题，努嘴示意贴墙上的菜单：“吃什么？”
她歪头打量他：“你别告诉我，你昨晚就那样睡了。”
“难道我还捡来的不成？”
“呃，可你们看着挺像一对儿的。”
这边的程星灿挠一挠头发，舔了舔唇：“我在你家附近，你要不要出来吃个早餐？”
“那你一定看、错、了！”
回到家里，父母已经上楼休息了，她跟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进到卧室后才大大舒一口气，紧接着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
“你在哪儿？”
“半小时吧，我还没起床。”
正是烦了她一晚上的沉某人。
许是察觉到他的怒气，那头讷讷地开口：“……我是程星灿。”
“爬到哪儿了？”
“那就别吃了。”
她正要说不能浪费粮食，他已经端起粥碗到他那边，勺子扒几下解决掉碗中剩余，放下碗时的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喝酒。
最迟明天，明天把东西给他后就绝交！
程星灿其实刚在家里吃过，但为了圆谎，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碗海鲜粥，好在吃的时候他没催她，慢悠悠地吃也没那么撑。
夜已深了，程星灿拉开书包拉链看了眼礼物盒，在要不要掉头之间纠结，最终气愤地重新将拉链拉上。
他当着她的面拆开包装，“送的什么？”
汽车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她仰靠在座椅里，等心情和呼吸都平复得差不多后，拿下背了一路的背包随手放一边座位上，无意间摸到包里硬硬的东西，先是迷茫地一愣，而后懊恼地抱头哀嚎。
她放下勺子，苦恼地皱眉：“吃不下了。”
折腾一晚上，最重要的礼物却忘了送。
看一眼来电人，他还是按了接听。
“嗯。”
事实证明，只有更烦，没有最烦。
“也没啥。”
要是别人，他早直接掐断了。
他抄起手套站起：“吃饱就走了。”
嗓音沙哑，因为被吵醒，语气很不好。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挂掉电话，程星灿果断长按关机，手机往床上一抛，转头去找衣服洗澡。
手伸过去作势要拿回来，他果断地抓住高高举起，理直气壮地说：“送我就是我的了，送别人的东西还要回去，程星灿你真小气。”
她一会咬牙一会皱眉的，前面的司机关心问了句：“小妹陪男朋友出来玩不开心吗？”
都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装不下去了，放下手机瞪她：“干嘛？”
“不是你自己先不要的嘛？”
酒喝多了，沉倬这一晚睡得并不舒服，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睡一阵醒一阵，一直到天要亮时情况才好点，而偏偏睡得正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
“谁说我不要了。”
她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得一缩脖子，下一秒又颇有气势地昂起脑袋：“生日礼物，不要就算了。”
“省得听你念叨节约浪费。”
她坦然地回，一脸淡定地喝粥。
吃早餐？
看到盒子里装的皮手套，他先是一愣，而后掀起一侧嘴角似笑非笑望向她：“怎么想到送手套？”
“喂？”
她捂住话筒：“你才是乌龟爬呢，我要洗脸睡觉了，再见！”
程星灿这边，一口气跑到路口，幸好司机师傅还在等她，她喘着气爬上车后座，报上家里的地址。
反正是他的事情。
她抿一抿嘴巴，放下勺子，拿起放椅子上的购物袋，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睁开的眼睛瞬间清明，边下床边淡淡地说：“旁边有个潮汕粥铺，去那里等我。”
“……好吧。”
“冬天开机车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