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司祁静静注视着他,黑眸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轻轻说:“因为我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我都要把你抓回来。”
“好看吗?”晏司祁眼珠都没动一下,问道。
脚尖蹭着地板,纠结半天,才把信给了晏司祁,嘟囔道:“给你吧,反正咱俩谁都一样,你别看啊。”
晏川说:“当然,如果你感到有压力,想跟他分手,我也不会怪——”
见了,帮我保密。”
到了班级,正
“我不看,也不给别人说,一会儿到班级就交给明新,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晏司祁笑得很温柔,“宝贝不相信我吗?”
晏司祁眸子微眯,泛着冷意,“连我也不能说吗?”
宋虞默了,低着头像在沉思。
对于我这种浮萍一样游离在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世界里的人,晏司祁疯狂而又密集的爱,就是我唯一可以扎根的土壤。
那女生一看见晏司祁就跑了,还回头给宋虞眨了下眼。
明新一头雾水。
晏司祁眸光微动,唇角笑意更深,“宝贝告诉我,那女生是谁?”
他牵过宋虞的手,“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回班。”
我们是天生一对。
宋虞翻了个白眼,笔头敲他手背一下,“自恋狂。”
“逗你玩的。”晏司祁一笑,揉揉他的脑袋,“上课吧。”
“我不看,我就在你身边,你看着我还不放心吗?”晏司祁接过那封粉色的信,扫了一眼上面的“明新启”,眼中的冷意敛去几分,揣进口袋,“走吧,回班。”
晏司祁眉心处的低气压这才消减,手上的力气也放松了,勾唇说:“这样啊,那你把信交给我,我帮你转交好吗?”
——晏川说:“晏司祁有病,你没发现吗?比如这次你们吵架,他的一些异常行为。”
宋虞低下头,无意识地咬着笔帽,不、不是逗他玩的,晏司祁是认真的。
他想到昨天下午,单独和晏川进行的那段对话。
提到晏司祁的母亲,晏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有怀念、有悲伤、有一层压抑的愤恨,还有隐藏极深,一闪而过的愧疚。
“聊什么呢?”晏司祁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二人身边,脸上挂着微笑,“这么开心。”
晏川怔住。
他凑到晏司祁耳边,把情书的事情说了,还叮嘱,“一定要保密啊。”
“偏执型人格障碍,一种精神类疾病,表现为无端的猜疑、嫉妒、敏感、控制欲强,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些症状在他的母亲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并且遗传给了晏司祁。”
晏司祁说:“我下课去了趟生物办公室,回来看见你不在,就去厕所找了。”
宋虞点头,诚实回答,“好看。”
可是没有,对于宋虞的冒犯,晏川反而笑了,“你以为我是在侮辱他?还是在挑拨你们的感情?”
他又道:“你刚才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宋虞唇角翘起一抹弧度,“您也许不会明白,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晏司祁无孔不入的爱和占有,只会让我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晏川城府极深,种种情绪不过转瞬即逝,面上又恢复到无懈可击的平静。他放下茶杯,“你是不是想说,除了这次你们闹别扭,之前你们的感情都非常好。”
很不爽,非常不爽,看见宋虞冲别人笑,他就想把宋虞藏起来,现在还为了别人对自己有所隐瞒,晏司祁的内心简直戾气横生,他克制着心中激烈的情绪,嘴角的弧度僵硬到快要维持不住。
“找我干嘛,上课我不就回来了?”
宋虞说完便准备走了,因为自己这句话挺不客气的,应该会被晏川赶出去。
宋虞感觉自己的手在被一只铁钳捏着,都要麻了。轻轻叹了口气,“我告诉你。”
“噢,好。”宋虞接过来放进口袋,笑着说,“你放心。”
不放。
宋虞说:“难道您不是在骂他吗?”
“我不认识。”
宋虞双拳紧握,眼神茫然又忐忑,张了张嘴,又什么也没说。
“不认识聊得那么高兴,在说什么?”晏司祁追着
晏司祁转头冲他笑,“那你抓紧时间多看两眼,一会儿再看要收费了。”
宋虞犹豫,“可是我答应了人家的。”
晏川看着宋虞,语气变得严肃,“我必须提醒你,和这种人在一起会很累,他们的喜欢和爱通通表现为强烈的占有欲,无孔不入的同时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压力,会让人觉得非常……窒息。”
两人回到自己座位,晏司祁垂着眸子整理笔记,宋虞没那么困了,用手撑着脸,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笔。他盯着晏司祁的侧脸看,看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笔直的鼻梁,还有那条比他人生规划还要清晰的优美下颌线。
宋虞只好说:“答应了要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