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宋虞都没敢有丝毫懈怠。
晏司祁不在身边，宋虞揉了揉眼睛，起身去上厕所，顺带洗把脸清醒清醒。
然后继续睡觉。
明新说：“晚自习前写完，拿给我改。”
明新摇头，很认真地说：“当遇到校园霸凌的时候，要及时向老师和家长求助，保护自己不丢人。”
一早上都没看见他人影，此刻才出现，他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崭新的辅导书递给晏司祁，“你的书我给弄丢了，买了本新的还你。”
听到这句话，宋虞沉重的眼皮再没有一丝犹豫地合上，彻底睡了过去。
“不借放学打你。”罗嘉睿眯了眯眼睛，语气嚣张，一听就是这种事经常干。
明新的声音很温吞，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班长，“不借，我还得给你批改。”
“这是这几天老师留的作业还有题，你记得做，做完让你同桌帮你改一下就行了。”明新推了推眼镜，高度近视让他看东西时眼神有些空茫。
午休吃饭也是在食堂随便吃了一口，继续回到教室奋笔疾书。
“嘶——”罗嘉睿没遇见过这样的好学生，还告老师，“你是小学生啊！”
宋虞点头，“什么事？”
“行，你牛逼。”罗嘉睿服了，一口气堵在喉咙口，憋得要命。一把从桌洞里抽出卷子，拿笔开始写，选择题全选C，填空题全写1，大题全空着。
罗嘉睿垂着眼皮看了一眼，直接塞进桌洞里，趴在桌子上睡觉。
女生的脸颊都红透了，“是、是的，麻烦你偷偷给他，不要让别人看
忽然一声轻咳打断二人的交谈，抬头，面前站着罗嘉睿。
他转头看向晏司祁，“你怎么没有啊？”
“好了，别说话了。”班主任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板，“开始上早自习。”
“宋虞，你请假干嘛去了？”
班里募地安静下来，宋虞低头唰唰写卷子，耽误了好几天的课，他心里也很着急不安，好在是期末，没什么新课都是复习，一边翻笔记一边做题，时间走得飞快。
宋虞那边也忙得头昏脑涨，下午天气热起来，他就爱犯困，老师在台上讲什么东西，他都听不清，黑板上的字在他眼睛里都变成奇怪扭曲的线条了。他止不住地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上下打架。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女生拦住，宋虞打量了一下，不认识。
一共五张卷子，十分钟划拉完，往明新那一扔，“给你。”
前排。
等到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下课了。
晏司祁看了一眼，便给他讲起来。两人头对着头，挨得很近，呼吸都缠在一起。
晏司祁把带来的密封盒打开，里面是早上切好的水果沙拉，用小牙签叉了一块苹果，喂到宋虞嘴边，宋虞头也不抬，眼睛盯在卷子上，张开嘴叼住。
“爸爸现在就把你腿打折。”一个男生笑嘻嘻地扑过去，两个人闹成一团。
“听说你旅游去了，真爽，我要是跟我妈说想出去玩，非把我腿打折不可。”
晏司祁看他眉头紧锁，问道：“有不会的吗？”
女生脸颊红红的，有点害羞，“你是七班的宋虞吧，我有点事想让你帮忙。”
周六早上，宋虞一来到学校，周围的同学就纷纷看向他。
“知道了——”宋虞的脸垮下来，尾音拉的老长，心情十分郁闷。
女生双手递过来一封粉色的信，上面还画着小爱心，香喷喷的，“我路过你们班好几次，看到你坐在明新后桌，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明新？”
晏司祁接过书，放在桌子上，继续低头给宋虞讲题，罗嘉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坐下，宋虞也连忙去听晏司祁的话，毕竟错过一句就有可能听不懂。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宋虞眉毛微扬，压低声音说：“情书？”
宋虞笑着坐回座位上，椅子还没坐热，前桌班长明新转头过来，手里捧着厚厚一沓卷子，放在桌子上都发出闷闷一声“砰”。
明新也眯眼睛，不过他纯粹是因为看不清，他推了推眼镜，一点没吓着，嗓音依旧温温吞吞的，“我告诉老师。”
晏司祁捏捏他的手，“先睡吧，我记好笔记，待会儿叫你。”
明新拿起罗嘉睿胡乱写的卷子，照着自己的卷子认认真真地批改起来。罗嘉睿什么态度与他无关，他只要完成老师留下的任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宋虞点头，指给他看，“这个公式套不进去。”
“我帮你改的时候再做就来得及。”晏司祁穿着校服，里面的白衬衫整洁，领口扣到最上面，看上去干净又帅气，就是说出来的话太气人，气得宋虞拿笔敲他的手背。
罗嘉睿从手肘里露出个眼睛，斜着看他，“你的借我抄。”
明新从抽屉里又拿出几张卷子，放在罗嘉睿面前，“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