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的笑颜,人们还没缓过来的惊讶再次加深了。他们不可置信地盯着你,像是在看一
越靠近学校,越能感受到校庆热闹的气氛。即便已临近平时的放学时间,学校里还是张灯结彩,充满了欢声笑语。
你在茶几的对面坐下,“公司只给批了几天。”
你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里面没什么大变化,好似一切还停留在你离开的时候。不过看得出来,相比以前的凌乱颓废,如今多了许多人气儿,也不见东倒西歪的酒瓶了。
与此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交杂着脚步声的开门声。
闻言,林建安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怔怔地点了点头,“…对,有校庆…我都给忘了…”
将近40的男人,脸上虽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但深邃的五官依旧英俊,还多了沉淀后的成熟迷人。
“林允知?!”
“家里的债前几年就还完了。”他抿了抿唇,“酒…你离开后就戒了。”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你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如花般艳丽的笑容,“好久不见。”
穿过一条条的走廊,你来到了熟悉的三年二班。
你看了林建安几眼,又沉默地垂下了眼帘。本以为平静的内心,最终还是泛起了波澜。
在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注视下,你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用,我自己去买就行。”
今日,他穿了套英伦风的深褐色西装,鼻梁上还架了一副带银色链条的眼镜,风度翩翩的样子像从动漫里走出来的执事似的。
“我去学校看看,晚上回来。”
虽然你没有问,但他还是断断续续地挑着向你汇报了起来,身上丝毫没了记忆里的疯癫和暴戾。
时隔7年,你本以为自己早就忘却了这个人的模样,可当你再次见到他,却发现他的容貌早就刻在了你的脑海深处,深刻得能看出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些年,你寄的钱我都收到了。”
你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慢慢走了进去。指腹轻抚过一张张课桌,最后落在了你曾经的位置上。
晚上似乎有什么篝火活动,天还未黑就有学生在操场上做着准备。
“你…路上注意…”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回了肚里。
他张了张嘴,却失去了发声的力气,直到你听到你主动开口,才颤抖着嘴唇点了点头,“回来了。”
两相沉默半晌后,林建安握了握泛黄的茶杯,沧桑的脸上写满了难掩的疲惫和内疚。
对此,你既觉得自己悲哀又可笑,又厌弃内心忍不住对与他的重逢感到欢愉。
只一眼,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过去的记忆。像是胶片电影似的,一帧帧过着画面。
这7年来,你变了不少,但五官却依旧如当初一样。再加上当年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对你印象深刻。
“好…好,好。”林建安一边点头一边呓语般地连说了几遍,“你以前的房间还在,缺什么我去买。”
你不禁伸出左手,轻抚了上去。
男人手里拿着几枚礼花胸针,似乎是校庆的纪念品。
你闻声回头,直直撞进了一双浅茶色的眼瞳里。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双眸不由得微微瞪大,震惊之色久久无法消散。
随后进来的人们果然一眼就认出了你,纷纷惊讶地喊出了你的名字。话音未落,他们就又立刻紧张地扭头看向还处在某种复杂情绪中的男人。
此刻教室里空无一人,但后黑板上画着鲜艳可爱的板报,旁边的墙上还挂着每一届的毕业照片。
一时之间,自以为的平静和释然还是出现了崩塌,麻木的心脏也再一次变得空落落的。
林建安没有等来你和他分享7年以来的生活,他不敢询问,只是低着头盯着杯中的茶水,耳边是你提着行李回房间的声响。
你在一张张毕业照中找到了自己所在的那张。不同于身旁开心的众人,里面的你面无表情,好似整个人浸在了阴霾里。
“本来找了份捕鱼的工作,去年不小心摔伤腿后就没再干了。”
林建安在地上盘腿坐下,拿出柜子里唯一一个不怎么泛黄的杯子倒满了温水。他瞥了一眼你不大的行李箱,“准备…待多久?”
,脸上没有笑容,没有恐惧,也没有厌恶,只有平静,“我回来了。”
你们遥遥相望,时间仿佛在此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外面嘈杂的动静也逐渐消失,好似天地间只剩你和他。
校庆从今天开始会举行三天,没什么事的你换下在坐船时蹭脏的裙子,简单上了个妆,准备现在就过去转转。
卧室确如他所说几乎没变样,而且十分干净整洁,似乎一直有在打扫。你没打算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取出来,只是将护肤品摆在了桌上。
课桌早就换了新的一批,上面没有了曾经你淘气刻下的痕迹。但顺着座位的方向望向窗外,还是能看见一排排柳树和熟悉的小卖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