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喝了这药,哪里好得起来,夜夜抚着肚子呻/吟不止,痛得翻滚也不敢叫人知晓。
他缓了缓口气,“我知你得殿下信任,只是殿下如今最紧要的是诞下腹中龙胎。殿下已说了,那位的事先不急着行动,你还和往常一样,别打草惊蛇,至于有什么消息,就先通报给我,我看殿下的身体状况再斟酌着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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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线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李齐当即大怒,一掌拍向扶手,竟生生震断了。
张便猜他是哪家的小侍的下人,因此收了天价银两却只给了最次的保胎药。
名唤瑾儿的小侍手下动作轻缓,小心翼翼抚慰着受了惊吓的胎儿,“莫怕,刚刚已经去宣了。龙胎怕是被吓坏了,”他顿了顿,“殿下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
sp; 阿瑾一惊,替他顺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殿下莫急,小心又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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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齐听了笑得几乎要打跌,连身前八个月的肚子也颤颤地波动起来。
可腹中现下有了这么一团宝贵的血肉,他不敢按下去,甚至不敢稍微下点力气,只得捧着抽动不止的胎腹在塌上辗转呻/吟。
李齐原本还没什么,听到这里,倏地睁开眼,冷冷道:“龙胎在,你们项上人头便在。龙胎若是不在了......呵呵......”
李齐这才觉得,好不容易有些平静下来的胎腹竟又传来丝丝拉拉的疼痛,他细弱呻吟一声,竟是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唔......”不过片刻,李齐痛得满头大汗,“皇儿他.....动得厉害......瑾儿,我好难受......”
他这儿有着最好的太医日夜紧密地盯着,又是上好的补药稳着胎,加之日日不必劳神,心情舒畅,直养得整个人面
那人抬起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应,瑾儿神色一凛,那气势竟和皇太弟有几分相似,“怎么?你疑心我是骗你?那你进去亲自问问殿下吧。”
阿瑾掀起他的衣袍,雪白的亵/裤上,竟有了断断续续的落红,赶忙给他托住下坠的腰身,“殿下,深呼吸,不能再想了!”
“哼,”李齐觉得肚子还是抽痛得厉害,却连抚一抚都不行,越发暴躁,“滚下去!吵得本王肚子疼!”
瑾儿小心伺候他喝了安胎药,见他着实疲累得厉害,低声吩咐其余几个将门窗闭好,不要冻着皇太弟露在外头的肚子。
李齐日日安心养着腹中金贵的骨肉,连府中下人也只敢压低了声音说话,生怕惹了那位爷生气,若是动了胎气,可是有一壶喝得呢!
连带着他六月有余的肚子也一阵波澜起伏。
他顿了顿,飞快抬眼瞟一眼正闭目养神的李齐,大着胆子道:“否则,哪怕是整个太医院,都没法子再为您保住龙胎啊!”
果然!
突然听见门被叩响,李齐不悦地睁眼,见是自己的眼线,便吩咐他近前来说。
众太医急惶惶下跪,恐惧地几乎要磕头不止,“望殿下千万顾惜自个身子啊!”
李齐虽说养了许久,到底是怀相不好,当即捧着圆肚哀哀呻/吟起来。
瑾儿走出门,来报信的那个眼线已跪了许久,瑾儿皱眉道:“谁许你这样直晃晃冲到殿下身前的?殿下如今是什么身子!哪里还经得起刺激!”
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到李齐雪白高挺的胎腹上插满了一根根银针,太医院案首刘太医才暗暗舒了口气,俯首道:“小殿下暂时没有危险了,只是殿下此番胎气大动,到底是有伤根基,实在万万不能动气了。”
没想到,明明已经节节败退的敌军竟趁夜偷袭,李齐怕军心不稳,狠狠心一碗堕胎药下肚,一个成型的女胎打了下来。
“快......快去宣太医!”
旁边几个伺候的竟都踟蹰着不敢上前,这时一个体型纤细的男子匆匆从门外进来,快步到他身边,蹲下身子,轻柔地给他揉着鼓动不停的胎腹。
李齐闭着眼睛扯出一个冷笑,“他打的好算盘!生不出孩子便要立我为储君稳定民心,现在有了胎竟敢瞒着我!”
那几个自然是就差吓得屁滚尿流地麻利地滚了。
瑾儿坐在他身侧,给他揉按着太阳穴,轻声道:“殿下莫忧心了,到底是您腹中龙胎更重要。”
那几个唯唯诺诺应了,瑾儿又检查一番,见李齐身下的软垫也松软合适,那人已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唯独大手仍在腹侧不安地摩挲。
这胎如此折磨他,却让李齐一喜,如此娇贵,定是个儿子吧!
李齐不甘不愿地应了,却发现这回孕期反应格外严重。
六位太医每每来了都是如临大敌,这次更甚。
先前怀胎跟没怀时身子一样健朗,这回竟时不时头晕目眩,更加晨起呕吐,食欲不振,下身还时时落红。
“嘶......”李齐双手扶着腹侧,定定神才道:“罢,本王现下也无多余精力,便容他再侥幸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