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陶误听烦不胜烦地咂嘴,受够了她指手画脚,又明知开口骂她也无济于事,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话多。”陶误听回肘撞开她装模作样往他腰上搂的手臂。
一抹嘴站起身来,陶误听将冲锋枪抡上肩头:“我出去看看。”
粗略将营地探查一番,风犹去开回摩托,陶误听则留下来清点物资。
剩余的枪械和食物都不算多,否则他们也不必冒风险去姑射营地附近狩猎,药品就更是少之又少。
营地不大,总共只有四顶帐篷,住人的、煮饭的和两处囤物资的,一口井围在帐篷正中,也是他们洗澡、洗衣服的地方。
陶误听没有选择东南方向最近的公路,而是依旧向南,走石漠的土路,是因为公路通往瓠樗农场的方向还要路过一两个中小型避难所。
独行者活下去的第一条经验,远离人类聚集地。
风犹勉强辨认着鬼画符似的地图:“应该不远了,这玩意儿显示就在前面的石林附近。”
摩托在不远处的枯木的阴影处停下,陶误听将车藏进树干和石壁的夹缝,然后端起上满了子弹的霰弹枪。
端着盆席地而坐,风犹难以下咽,陶误听则像没有味觉似的风卷残云干掉大半锅,并且很好心地给她留了点。
而他们最佳的选择,当然就是这一小撮鬣狗的营地,幸好这群弱智带了标注自家营地的地图。
缺少植被和水源的荒漠昼夜温差极大,夜间不宜赶路,他们的首要目标即是找地方过夜。
“还真是惜字如金。”风犹吐槽着回答,“东南二百多公里的瓠樗农场。够快的话,天黑前就能到,不过我们得先甩开姑射营地的人。”
风犹装模作样地举起望远镜,实际上隔垣洞见已让她将营地的每寸都探查透彻。她这双眼虽不敢说看一千里路的吉凶,但这区区几百米外的营地,蜻蜓展翅也不会错漏。
:“刚才的信号弹恐怕要把姑射营地的人引来,我可不想再被他们抓回去了。”
“找到了。”站在后座的风犹放下望远镜,拍拍陶误听的头顶,“蠢货,快停车。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当心被发现。”
土灶的热辐射驱散夜晚的寒冷,二人很奢侈地拆了几个罐头,炖出一锅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泔水。
“你的放射性元素存量也该到临界值了吧?”风犹挡住他的肘击,连忙道,“我知道离这儿最近的避难所中哪个能清除,正好我跟他们的头儿有点交情。只要送我过去,就帮你免费清理一次,够划算吧?”
“坐下,衣服脱了。”风犹闭眼灌下半碗,仰头直视陶误听森冷麻木的双眼,“你不会真以为,我没注意到你受伤了吧?”
陶误听攻击暂缓,像是砂纸打磨玻璃的声音再度从他干涩的喉咙挤出来:“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