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看向了赵正。
达念连忙上前,给赵正穿上了衣物。
说话,可就是感觉远了许多……”
周盈笑笑,“你们二人,就是喜欢多想。自古官民殊途,乡亲们一时对这身份不适罢了。不说这些了,春儿,水好了,今夜你替元郎洗身。”
周春性格极其倔强,接纳达念时,她尚小,不太懂得男女之事。而且达念又是赵正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既然带回了平凉,也不由得她不接受。可此时周春已是十九岁,深刻懂得男女大防,自己男人被个不知哪来的野女人咬了一口,这口恶气还能轻易摆平?
“啊,不,是那!”周春情知慌了神,顿时恨不得钻进砖缝里去。
“我不要!”周春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缩着身子直摇头。周盈笑得暧昧,“你若不去,那我便叫阿念了!”
“你看,你看!他承认了!”周春激动不已,抓着身边一只软枕便要砸将过来,周盈一看这还了得,连忙伸手一挡,喝道:“住手,你个疯妮子!”
赵正一时理亏,不好争辩,便只能顿首,“这事是我不对。”
周春“哼”一声,皱着鼻子扭头当做没看见。赵正便取来她的衣物,一件一件往她身上穿,边穿边解释这牙印的由来。
那声音便是隔着门窗,也让两人吓了一跳。达念连忙推门而入,却见周春似是连衣裳都没穿,只是抱着被褥,缩在墙角,一脸泪水,哭得稀里哗啦。赵正则一脸睡眼惺忪,坐在那不知所以。
“你只见我肩上的牙印,却未曾看见我背上的刀伤。为夫便说一句,就算我与那女子有染,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春儿可信?”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恍然大悟。
便是连达念也未见过她如此癫狂的一面,抱着被子不死不休,直哭着问赵正,“元郎,她是谁啊?便是有这么个野女人,你也得让我们姐妹死个明白啊!”
赵正一看,乐了:“那不柴房么?”
第二日周春更是连身都起不来。赵正也睡了个懒觉,怀中抱着周春,感受那匀称的呼吸和心跳声,不知身处何处,直感觉云山雾绕,神飞九天。
“她……她哄玲珑睡觉呢,还是我去吧。”周春的神色显然紧张了起来,立时便起身,甩手迈步,提着水飞快地往灶间而去。
周春见了周盈,顿时要扑过来,只是未着寸缕,又不敢乱动,他指着赵正的右肩,“阿姐你瞧,这负心郎肩上居然有个女人的牙印!”
周盈满腹狐疑,暗道就算元良在安西有别的女人,可怎能如此这般不小心,还让人留了印记?心中虽然也有些不甘,可脸上却平澹,她顺着周春指处看了过去,果然在赵正的右肩上,发现了一处颜色浅澹的两排牙印。
“那!”
“元郎你这个没良心的!”
赵正心说怎么可能?侧头望去,那黢黑的皮肤上,哪有什么牙印子?
“什么死不死的!我看你是平日里太骄纵了!”周盈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软枕,拍在了她的头上。
赵正明显感觉这事不说不行啊。达念还算好,可周家姐妹是真的十分介意。她们自小便是农户女子,活得爱憎分明,周盈能维护他这个夫君,已是难能可贵。可这事若是不说,便是辜负了在家苦等了他两年的三位妻子。
“咱睡哪啊?”赵正问。
可赵正此时却没什么心情,周春又笨手笨脚,两人草草地洗完,出来时周盈已进了内院,回屋歇息去了。
“行了,这事我与你们好好说说。都别闹了。”他拉过周盈,递手给了周春。
周盈搬了张胡登,一大早便守在院门口,不让玲珑和瑞儿打扰。直到日上三竿,达念做好的朝食热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见屋里有起身的动静。两人相视尴尬笑了笑,忽然便听屋里周春一声娇斥。
“怎么了这是?”周盈不知周春为何如此,连声安慰,“春儿,元郎怎么了?”
周春低着头,一脸娇羞,听赵正发问,便抬手指了个方向。
赵正知她初经人事,心中迷乱,便一把抱起她,径直去了主屋的隔壁。往今日刚铺好了被褥的炕上一扔,便除去衣衫,与她合被而眠。
这牙印子是当初在大漠中为乞力柔然拔箭时,她受不了那痛苦,咬了他一口。这一口当真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当场便就鲜血直流。只是这牙印咬在后肩。在安西平日里又不怎么洗澡,就算洗澡,他也不会没事去看它。两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这还有乞力柔然两排牙印呢?
“你还不承认!”周春抽泣着,道:“阿姐你看呀,这牙印虽浅,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