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摇摇头,将目光放在一直不发一言的孙武身上,问道:“孙卿,汝有何看法?”
杵臼认为,齐国尚不可以直接与晋国对抗,所以只能答应赴会。
孙武的这个法子,可行!
“郯、莒、薛、邾、滕五国,此番跟着齐人一起伐吴,罪无可恕。大王盛怒之下,灭掉郯、莒、薛、邾、滕五国,亦是无可厚非!”
甚至是鲁国,也被杵臼帮助过。
大家害怕的是团结的晋国!
若在错误的时机逼迫晋国人太紧,反而促使六卿团结,一致对外。
如果出兵侵伐鲁国,就是代鲁君伐逆,可使齐国获胜。
晋昭公带领着六卿当中的五卿,率各家军队共四千乘兵车进驻卫国,并告诸侯,再次会盟。
“善!”
杵臼利用安置鲁昭公,大获其利!
总而言之,就是自己与国家的影响力。
周天子同意后,晋昭公便又派叔向去见杵臼。
“只是大王何不能以此逼迫郯、莒、薛、邾、滕五国就范,从此南向以我吴国为宗主?”
国力、名望,缺一不可。
他因此赢得了诸侯的赞誉和信赖,增重了齐国争霸的砝码。
鲁昭公兵败逃亡齐国,齐侯杵臼闻讯便亲自带兵去慰问,并当场答应送给鲁昭公两万五千户人口和土地作为奉养之用。
尤其是昔日的平丘之会,楚灵王被杀,楚平王即位,楚国还在修复灵王时代留下的创伤,无力北顾。
在平丘之会上,诸侯们受到晋国的谆谆教诲,印象深刻,记忆犹新,杵臼认为齐国还是暂时低调比较现实。
当时晋昭公与诸侯国君同观兵车,连续三次检阅部队,诸侯震惊。
这让杵臼暗暗地下决心还要与晋国缩小差距!
但杵臼从会盟结果中看到已经有一定部分诸侯对晋国已存二心,做表面文章、虚于应付罢了。
庆忌微微颔
不得不说,晋国的国力的确强大得可怕。
直到十多年后的现在,杵臼这才敢于以霸主的名号,联合诸侯伐吴。
晋昭公认为这便是晋国再次树立霸主权威的最好时机。
一听这话,众将都禁不住两眼放光。
因为那个时候,吴国的背后站着的可是中原列国!
吴军要灭掉郯、莒、薛、邾、滕五国十分容易,但之后要面临的,将是跟齐国的军事冲突,因为吴齐两国之间,已经失去了这一片缓冲之地。
通过那一次的平丘之会,杵臼深深的感到晋国还没有颓废到脆弱不堪的地步,齐国与晋国至少在军事上还存在着较大的差距。
值得一提的是,杵臼虽然想按照霸主的规格来处理鲁国的内政,但又慑于晋国(尤其是范氏)的权威,只能安置鲁侯,却不能帮助鲁昭公复辟,这也是准霸主与霸主的差距。
一时间茅塞顿开!
叔向依礼对杵臼说明这次会盟的规定和意义,明确表示齐国必须参加这次盟会。
在这个大争之世,什么样的国君,才能被称之为“霸主”?
齐国与他来往就是与鲁国来往!
“得郯、莒、薛、邾、滕认可后,大王或可西征睢水之地,陈兵于宋、陈两国之边境,再使其参与会盟,共襄盛举,岂不美哉?”
而被中原诸侯承认为霸主,即便没有霸主之名,没有霸主之实,吴国也能逼迫楚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没想到会是一败涂地的结果!
被庆忌叫到名字的孙武,也不敢怠慢,随即出列道:“大王,臣以为不论是攻取楚国的睢水之地,或是攻灭郯、莒、薛、邾、滕五国,皆可。”
以至于让杵臼都有了心理阴影。
“然,大王若欲成霸主之势,光靠强兵而无法服众,必须兼具仁德。”
因为杵臼认为,鲁国既然未立新君,鲁昭公就仍然是鲁国的国君。
昭公派叔向去见周景王,取天子的支持,以便用天子之命号令诸侯。
此时吴国的大将们还在围绕着北伐还是西征的问题,众说纷纭。
当年鲁昭公实在不能忍受三桓的专制,与藏昭伯与郈昭伯一同向季孙氏发难,三桓中的孟孙氏与叔孙氏出兵协助季孙氏共度难关,三桓兵合一处,打败了鲁侯的亲兵,攻杀了郈昭伯。
所以齐侯杵臼才会这般不遗余力的敲打齐国附近的小国,同时笼络宋国、卫国,增强自己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