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很想来,但是她不在。他唯一能握住的,只有她穿过的这条睡裙,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第一次失态,是那天晚上在洗手间外拦住她。
至于不感兴趣的,倒也不会刻意排斥,拒绝之后就安静地遗忘。就像他开车时,眼角余光总是瞥见沿途的风景急急向后退去,或许这些风景也很美,但过就是过,不会惊起半丝波澜。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这是萧逸与女朋友分手的第七天,天黑后他开车来到她的公寓楼下,从底楼开始一层层往上数,17、18、19,窗口亮着暖色的灯光。
萧逸拢着她的腰半真半假地威胁道:再捣乱就把你就地正法。
今天是来自厄瓜多尔的星河玫瑰,洁白花瓣喷染梦幻蓝色,星辰为泥,银河滋养,好似承载了一整个宇宙的爱意。娇嫩的花束被复古牛皮纸与精致丝带包裹着,安静地躺在他的车副驾。
萧逸记得,卧室的窗帘是深蓝色丝绒质地,冬日的床品也是丝绒质地。她太过单薄纤细,缩在自己窄小的空间里,需要被这种厚实而柔软的面料完完全全包裹住,才能汲取一点暖绒绒的安全感。
你想要的。
可以亲你一下吗?
萧逸盯着那扇因为遥远而显得过分窄小的窗口,直至灯光熄灭,才驱车回家。正如他过去几个日夜做过的那样。
是她的,是她。
手边是她没带走的丝绸吊带睡裙,萧逸抓在手里,深深嗅了一口,只剩下清新的衣物芬芳,心里空落落的。她曾穿着这条裙子趴在他怀里,像只小猫儿般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挠他的下巴,然后又凑上来亲他的喉结,舌尖柔软温热,一下下舔他。
萧逸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情,身体热度渐渐攀上大脑,他攥着这条裙子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然后鬼使神差般,决定向内心升腾起的第一个念头屈服。
她还没睡。
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萧逸每天都会为她献上一束带着清晨露水的玫瑰花。现在他依旧没有摒弃这个习惯,只是精心挑选的玫瑰花束,不再送到她的手上。
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
萧逸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受女生欢迎。他是个很随性的男人,不是随便,他只忠于自己,只对自己感兴趣的猎物出击。
掌心是灼热的,抚摸的一瞬间,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萧逸感到浑身发烫,他从梦中惊醒,伸手探了下额头,并没有发烧。
她喜欢玫瑰花。
后半夜萧逸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偷偷潜入她的家,大门密码没有换,她窝在床上睡得安恬。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双膝曲起,是防御的姿态,又好像某种虔诚祈祷。
他虔诚膜
其实萧逸的本意,只是想问她留个微信。但当她被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下,抬眼看向他的那一瞬,萧逸脑子里名为克制那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作为职业赛车手,他一直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
前天带来的是法尔法拉复色玫瑰,红是明艳如烈火,白是纯真如初雪,像极了初次露面的她。昨天气温有点低,所以选了奶酪单头玫瑰,温暖的奶黄像是冬日和煦的阳光斜斜照射下来,希望能够给她一点点治愈。
此刻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掺杂着一点天真与柔软的神色,令原本凌厉的面部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她根本不怕,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来啊。
有时候记忆会骗人,萧逸记得自己在那一夜的最开始,曾小心翼翼地问过她。但她说没有,她说他就像一头急不可耐的野兽,上一秒还在衣冠楚楚地微笑,下一秒就将她压到了墙上。
萧逸的副驾,从前坐的是她,如今坐的是花。
车窗半开,如果晚风有心,但愿能为他效劳,裹挟着玫瑰的气息送入她的窗口,抚过她长长的睫毛,为她带来每一个秾丽馥郁亦或柔软芬芳的梦境。
最开始是因为没办法联系到她,后来是因为不敢打扰她,于是窗口成了眼睛,灯光如同她的目光,倾泄到他身上。
吃饱餍足后的他声音里透露着些许慵懒与闲适,他极其耐心地告诉她:宝贝,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男人的性张力与生俱来,侵略性极强,像是一场飓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寸草不生。
他锁骨上也有颗痣,她凑过来亲,说亲吻并不准确,她是张口含住了那一小块皮肤,来回吮吸。
夜色中她的皮肤莹白,萧逸自然知道她的触感有多娇嫩,他想抱她,又想亲她,最终伸出的手却只敢悻悻地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抚了两下发端。
有那么急吗?萧逸旖旎地摸着她的腰,又是一阵轻笑。
而曾经,这份安全感,是他给的。
她的身体是他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