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看到了命运之车的轨迹,是很不合我的心意的,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去做螳臂当车的蠢事,但在去做这件蠢事之前,我又忍不住想做另外一件蠢事,是的,我感知到了地球与月球之间命运的连接,我相信这就是您为什么能进行这样超远距离移形的关键, 而且您也说,有本事就自己试一试,这说明这件事虽然看上去愚蠢,但确实是可能的,那么,或许这是一项考验,总之,我是把它当成一项考验了。而且,凭借自己的能力来学会这一技术也很有趣,可以让我测量一下我的极限。而且,如果成功的话,我还能再回来等您呢,但以防万一不成,还需要您知晓我的去向,故留此言。”
她本来就打算回来的时候就传授此技巧,却没想到尤涅佛会将此当成是一考验。
没有考虑到光折射方面的计算,单凭命运的连接, 这个鲁莽的小家伙会传送到哪里去呢?
如果是从一开始, 自她离开月球之后这个小家伙就跟着离开了月球, 那么也就怪不得看不到他的命运了。
至于尤涅佛,她想了想,决定派一个人去找他。
“我在尤涅佛身上做了标记,现在就教授你感知这个标记的方法……”
“方圆千里?”巫师学者有些咂舌,“这个搜索范围,找到尤涅佛岂不是很容易,除非,他已经不在大不列颠岛?”
“是什么意外呢?需要我做什么?”巫师学者说,“我愿意为您分忧。”
这样想着,事不宜迟,拉文克劳又再次发动地月移形,回归了地球。
她来到坑洞底部,发现了留言。
拉文克劳一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数小时前离开月球时放下的话:
那未免也自信得过头了!
这就是拉文克劳为什么要找巫师学者来帮忙的原因了,某种意义上,巫师学者于她就像是巴罗之于海莲娜,只不过,这两人的才能和素养都远超那两人罢了。
但至少说明,他没有离开得那么早。
又或者说,那么早地去尝试。
从刻痕的感觉上看,刻痕的主人并没有离开太久,估摸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情。
为什么是大海,因为地球表面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是大海,而且当初月球从地球分离出来而导致的巨大凹坑,自然而然也被水淹没。
“愿意效劳。”巫师学者毫不犹豫地说,“但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说不定,现在已经变成烧焦烤鸡一样的焦炭落进了大海里。
——够厉害的话,就自己试试回来。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这个人是谁,她也已经想好了。
“抱歉。”拉文克劳说,“在教授秘术的过程中,尤涅佛被我搞丢了,但我现在有些疲惫,分不出神去找他,我想你或许能帮这个忙。”
而且,在跨越大气层时需要抵抗的超强磨损,这个笨蛋自然也不可能准备。
拉文克劳冷静下来,为了以防万一,又再次竭尽所能地在这一块月球表面进行了搜索,最后只找到一个明显人为的直上直下的坑洞。
是自信么?
一瞬间,巫师学者就想了许多,但出于对拉文克劳女士的信任,他还是没往最坏的地方想。
然而没有冠冕的辅助,加上天意的诅咒,即使是她也感受到了难违的眩晕。
但无论如何, 现在问题已经大了。
不行,得睡觉了。
“出了一点意外。”拉文克劳揉着眉心,强提精神。
月球荒冷孤寂,连尘埃都不起,而拉文克劳也没有感知到她在尤涅佛身上落下的标记,那是通过冠冕落下的,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清除。
希望他还能运气好地落在靠近沿海的地方或是某块礁石上……
“拉文克劳冕下,您找我有什么事呢?”巫师学者墨得墨斯墨·赫斯特瑞安感到有些奇怪,现在大约五点,天还未明,月亮还在天上鲜明地挂着,启明星也只是刚上班,而据他所知,拉文克劳这时应该在教授尤涅佛一些东西,但尤涅佛却不在。
不,这说不定只是个借口,或许是真的信不过她而未雨绸缪, 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然而, 她只是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尤涅佛会真的去尝试。
她是留出了时间的余裕的,没有真的等到最后一刻就回来接尤涅佛了,所以尤涅佛是在远远还没有到达穷尽的程度,就去做了这个危险的尝试。
拉文克劳简直要气笑了。
而且, 究竟是什么时候?
拉文克劳点头道:“是的,墨得墨斯墨,你的反应还是这么快,事实上,尤涅佛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世界最大的伤口,太平洋。”
她再次感到疑惑,为什么尤涅佛会挖这么一个坑,是闲着没事做么?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拉文克劳继续说:“只要尤涅佛在你方圆千里之内出现,你就能凭此方法获得其准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