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莲娜,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自由的。”她依旧耐着性子。
“您难道还不够自由吗?”海莲安大声逼问道,“您是霍格沃茨真正的掌权者,您还不够自由吗?”
她手一招,海莲娜就消失在了原地,天旋地转之下,让海莲娜回到了她的闺房。
她又一次为了天下大计,而背弃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我知道,您休想骗我!格兰芬多只是霍格沃茨明面上的校长,真正提议创建霍格沃茨的,不就是您吗!您是藏在深海中的神,潜伏在幽暗天空的无冕之王!”
“这就是您的决定么?”
这远比天意赐给她的慢性诅咒要痛苦得多得多。
而她自己,
“为什么?”
然而这次拉文克劳连答都不答了,仿佛这样回答下去是个永无止尽的漩涡。
“您要关我禁闭?”海莲娜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海莲娜脸色煞白,她不敢相信会从一向宠爱着自己的母亲那里听到如此严厉的话。
那可是太平洋......
这种心痛,就好像是当年为了计划让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时一样。
“格兰芬多才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拉文克劳厉声纠正。
“够了!”拉文克劳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那种严厉仿佛是用刀子切段了海莲娜的声带一样,让她再也发不出声。
“就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她说。
但她还是不忍地将语气放柔了些:“回去吧,海莲娜,回你的卧室,没有我的命令,欧洲议会之前不许你踏出卧室一步。”
“为什么?您才见那个人不到一天!”海莲娜压抑着声音,声音从她的嗓子里困难地嘶吼出来,即使心中情绪澎湃如海底火山爆发时沸腾的浪涌,但拉文克劳的威严就好像给要喷出滚滚浓烟的火山口盖上了盖子。
但还是扔出他的超级波斯飞毯,或许是因为载重的关系, 他这次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消失在蒙蒙有一丝亮光的夜空中。
于是巫师学者就去了, 他见卡珊德拉在占卜室严阵以待,然而不出拉文克劳所料,卡珊德拉什么也没有占卜出来。
拉文克劳苍白而平静地望着歇斯底里的海莲娜,即使心中早就知道会造成这样的伤害,但当真正目睹自己的女儿陷入到嫉恨与痛苦的深渊,那多年相处下来积攒的亲情,以及那冥冥之中暗暗相连的血脉,都让她感到炽烈的心痛。
“我给尤涅佛了。”拉文克劳说。
而拉文克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是第一次对女儿说这样重的话,这让她有些后悔,但随即又想,说不定反而是说得太晚,才酿成了这样的苦果。
这只渡鸦在空旷的空气中盘旋消失,拉文克劳说:“去吧。”
“为什么?”
“海莲娜?”拉文克劳收起脸上的疲惫,恢复出一丝不苟、天衣无缝的模样。
但这反而使海莲娜更加心焦,她的心好像被蛇啃噬着,痛苦令她克服畏惧,让她依然能发出自己的质问:“难道一个刚来不到一天的人, 就能比得上与您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您为什么要给我戴上那个冠冕, 您知不知道,您轻易下定的决定,毁掉了您的女儿二十多年来努力的意义!”
“为什么?”
巫师学者也念叨起这句话,一边回想起认识尤涅佛时的经历,一边又暗自苦笑。
拉文克劳点头答应,她唤出自己的守护神,那是一只不知道是渡鸦还是鹰的动物,抑或者兼具两者的特性,智慧,以及凶猛。
她本来想说“借给”,但看到海莲娜的表情,拉文克劳吞下了那个“借”字。
“不要问这么愚蠢的话,就好像你的耳朵坏掉了似的,而且我也不想把这伤人的话再说第二遍了。”拉文克劳说,“回去,现在,立刻,马上,食物和水会定时出现在你的餐桌上。你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
而拉文克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累, 想要立刻回房休息,然而一双于她相同的深蓝色眼睛让她停驻脚步。
“格兰芬多才是校长!”她说, “没有格兰芬多的意志,没有梅林学派的理念,再多的聪明,再多的智慧,也只是零!这就是为什么你不合格!你贪恋权势、名誉、地位,这些表象的东西,却看不到更加深层的,更加长远的,更加根本的真相!假如目光短浅也就罢了,你如果能沉下心,真正沉下心来感知魔法的奥秘,修行魔法的智慧,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像一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我要告诉你,海莲娜!所谓知识与智慧从不因为别人使用而耗竭,智慧只会越用越多,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参悟给我看看啊!”
“母亲。”海莲娜从柱子后面步出,她的神态里藏着非常复杂的感情,有不甘,有嫉妒,有痛恨,有偏执,“您的冠冕呢?”
是时候让她的女儿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