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
「别这么说。」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睛。「是你自己足够坚强，我的支持才有用。」
「这两年多以来，我少说动了几十次手术。」他又喝了一口。「其中关于皮肤跟骨头关节的手术就做了十几次，体内器官甚至有整颗换掉的。每次开完刀，我就得发烧疼痛好几天…」
直到下酒菜都吃完了，阿杰又提议要玩赛车游戏。
「辛苦了。」其实他的努力我全都看在眼里，只是现在听他这么说，才知道这些努力有多不容易。
沉重的话题到此为止，之后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漫无目的地间聊着。
「说到底，那个时候妹妹就不该拿起魔剑，结果害得哥哥又要收烂摊子。」
这些条件实在太好了，懒得再找房子的我们最后还是听从阿珠姨的安排，搬到新房子去住。
「果然还是大砲最棒了，大砲才是战场之神啊。」
「真是的，与其这样安排，不如直接把魔剑给人化不就得了吗？反正之前也曾经把圣剑拟人化了嘛！为什么要把妹妹拖下水，哥哥已经够惨了欸。」
「如果你没有一直来探望我，我也不知道继续活着要干嘛。」我的室友放下啤酒罐，说：「你回想看看我当时有多惨，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欸。」
其实原本我把阿杰接回来后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毕竟这里是学生宿舍，出入份子比较复杂。考虑到要守住阿杰的秘密，我并不希望他在我出外工作的时候与太多人接触。
「是啊。」我点点头。「我第一次看到时都吓一跳。」
「小林啊，之前阿姨就知道你们住这边会不习惯，早就准备好啦。」阿珠姨一边看着我们，一边露出已经看透甚么的慈祥和蔼笑脸。
※
两人的罐子互相轻碰便又分开，我跟阿杰各自喝了几口。这时阿杰才叹道：
没错，不是因为我的支持阿杰才能活下来。如果是这样，或许他根本撑不到我去探望的那天。后续的復健也都是他自己努力完成的，我只是一直陪在他身边而已，没帮到甚么。
「不这样的话，故事就要提早完结了喔，可能连一季的长度都演不完。」
他还说自己手上已经有钱了，要租好一点的房子也没关係。不过阿珠姨在知道我们两个想要搬家后，很慷慨地从自己在宿舍附近的地產里，挑了间两房一厅的公寓小套房租给我们。
「人家有加柠檬汁进去混合调味啦，才不是坏掉。」
「这个无骨滷鸡脚好酸，不会坏掉了吧？」
所以自Kerykeion大楼复诊回来那天，我就开口跟他沟通这件事。我的室友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说住哪都没关係，能够让他安心宅在家里就好。
一週后，在经过审慎的考虑与讨论，我们两个决定搬家了。
「难怪会酸，不过跟啤酒还蛮搭的。」说这话的当下，阿杰已经打开第二罐啤酒在喝了。
「所以啦。」阿杰咧开嘴开朗地笑着。「没有你，我觉得只靠自己是撑不下去的。」
听他如此
「对压，虽然世界观里有魔导师跟魔法存在，但还是没有大砲齐射来得壮观啊。」
「不……」他摇摇头，沉默片刻后才说：「算了，就当是你说的那样吧。」
「嘛……只能说这就是作者的恶德趣味吧？」
我们讨论了某部新番的轻小说改编动画，后来又讨论了一些老动画重看的心得
「都快忘掉酒的味道了。」阿杰夹一块炸米血到嘴边咬了一小口「原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喝哩。」
「我能撑过来还是靠你啊。」
看她那样子，我跟阿杰都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
偶尔，还会聊到下酒菜的味道。
新的住处离宿舍很近，所以我在週六下午只花一两小时就把两人宿舍里的东西，用老爸的电动车全载过去。接着两人又花一两个小时把搬过来的东西布置好，便出门去吃晚餐。
看着他那已经开始发红的脖子，我知道这傢伙能喝完一罐就很拚了。要不是新住处有冰箱在，今天买的啤酒大概有一半以上都会退冰。
「但你撑过来啦。」我举起啤酒罐「乾杯。」
「知道啦。」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我还想多喝几罐欸。」
「啊哈～～」两年多来第一次喝到啤酒，阿杰很过癮地大叫着。「太爽了！」
为了庆祝搬家完成，饭后阿杰拉着我去超商买一打啤酒跟两罐高粱，又去庙口夜市买几样下酒菜。就这样，我们回家后便开始喝酒大会。
「这样算不算酒驾啊，老皮。」
「虽然是架空歷史，但对大砲没有爱是写不出这种大战场景呢。」
再加上租金只比之前多个四五千，面积坪数却多了百分之五十。还有独立的卫浴设施跟厨房，以及冰箱电视洗烘衣机等家电。
「喝慢点。」我也跟着开了一罐「不然你很快就会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