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林先生
我跟阿杰对看一眼，他点个头就跟着机器人走了。而我则是在柚姊的带领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至于刚刚带我们进电梯的那台机器人并没有跟着我们，而是留在电梯里没有离开。
「所以你们做了？」
很快就走到会议室，柚姊敲一下门，又说：
面对她的提问，我沉默了好一阵子。杨医师看我没马上回答便无奈地笑了笑，又道：
话一说完，她便自顾自地走出会议室。不过在她走出门前，我叫住了她。
「杨医师，我把人带到了。」
「我们要去哪？」
「阿杰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女的，我也没有。我们就跟以前同居时一样相处融洽，没有发生任何男生跟女生住在一起会发生的事。」
「还不错啊，毕竟以前就住在一起过，我们两个适应得很快。」
「所以你的意思是阿杰在配合我吗？」
到四楼后电梯门打开，又有一台机械看护在旁边等着。柚姊指了指那台机器人，说：
「阿洁你跟着它去做回诊，林先生你跟我来，杨医师在找你。」
我走过去，顺着杨医师的眼光往下看去。此时下面的广场聚满抗议人潮，总觉得场面有点失控，有几个人甚至越过拒马想要闯进来。
「嗯哼……」杨医师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你已经察觉到了。」
「但像你这样的。」杨医师指着我的鼻子。「你跟她没有血缘关係，却又能形同家人般与她住在一起。这是过去没有的例子，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没说想吃啊。」我烦闷地抓抓后脑，又问：「那如果我把他当女孩子看，对他的身心状况会比较好吗？」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没有吵架还能和谐共处，除了性生活美满外还能有其他理由吗？」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杨医师伸了个懒腰，又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要做性别重置手术以前，我们必须要做慎重的身心评估吗？」
「嗯，记得啊。」
「测验中阿洁的性别认同结果其实已经完全偏向女性，但听你这么说，她似乎努力在你面前维持自己其实跟男性没甚么两样的形象。」
「电梯那破事可别问我为什么啊，这是上层的决定，我也很纳闷。」
「让他进来吧。」
这次她真的离开了，接着守在门口的柚姊走进来，说：
「进去吧，我要在外面待命。」
那女人连续拿了几根百吉棒，一根一根咯吱咯吱地咬到最后，似乎还在想要怎么回答我。最后她停下来，语气冷淡地说：
柚姊回过头看向我，说：
「你刚刚在开视讯会议？」我看向站在窗边的杨医师，她依然试穿着白大褂跟黑色短裙套装，还有那显眼的黑丝袜。
「我不会给你吃的。」
那女人转头看着我好一会儿，然后拔下眼镜用左手的食指跟拇指揉了揉眉心，才说：
「等等。」
果然是杨医师的思考回路，我叹了口气，辩解道：
「自己慢慢想，我该去跟阿洁谈谈了。」
我喃喃自语着，心想要是信不过我的话，就不会挑这个电梯搭了。但更让我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要特意让我知道这个电梯。
「不知道呢。」
「以往的案例都是与家人同住，因为是家人，他们的态度对性转病人影响很大。有些能接受的，病人回归后也过得很不错；有些不能接受的，到最后病人也只能无奈放弃，再度分居。」
「会议室，杨医师在那边开视讯会议中。」
「为啥你会直接跳到这个结论？」
「这样不好吗？」
杨医师停下脚步，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问她关于电梯的事情。她是没有等我开口，就直接说了。
「就算你愿意好了，你有办法把她当成女孩子看吗？」
杨医师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盒黑巧克力口味百吉棒，她发现我在看着她，便说：
进会议室一看，窗帘已经都拉开。整个空间一片光明，但这里却没看到半个人在。
「是啊，只有我在这里，其他人都是透过远端连线。」杨医师朝我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吧。」
「那还真是信任我啊……」
「了解。」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为了消除不安，肯定会有人选择复製以往熟悉的相处模式。不一定是为了配合你，也是希望能让自己快点稳定下来。」
「最近你跟阿洁住在一起，感觉如何？」
我思考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听起像在说我只是个室友。所以我对阿杰的影响与他真正的亲人相比不大，就算阿杰因为我的关係而改变自己，也很难说是好是坏。
杨医师的话让我突然想起，前阵子阿杰刻意把领口拉开要我闻味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