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脾气再好的人听了这番话,也要勃然大怒的,可青晔却全然不察,怔怔的点头,眸中含着湿润和屈辱的水色,潋滟光华,美不胜收。
他对我这般放纵,图什么呢?
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复他,目光也变得复杂晦涩起来。
“...我护不住你......”
“好,我同意。”
你,茵茵,算我求你好不好?...呃啊...你在这儿...我......”
可那天庭,是凡人说去就去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他。
我调笑地看他,语调中尽是凉薄。
他似乎再也撑不住了,撑在桌边的手缓缓滑落,最终倚靠在床边单膝跪了下去。
青晔嗫啜着唇,原本朗月清风的人,此刻眉目间的哀伤痛苦浓稠到无法化解。
“此生都任我差遣?还是此生都任我肏弄?说来这两个也都差不多,你要同意哪个?”
“怎么,你此生要如何?”
到底该如何做呢?
面前的男人眼中弥漫着湿润疼痛的水汽,却无法抵挡其中滚烫炽热的希冀。那双璀璨如星的眸中盛着一汪无声的哀戚,缓缓蚕食着我的冷漠和理智。我长叹一声,最终放弃抵抗,任自己溺毙在他湿红的眼尾中——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性情猛然大变,平日里习惯看他把所有情绪掩饰在清冷的面容之下,此刻却几欲崩溃地哀声求我。仿佛一支巧夺天工的玲珑玉笛,偏偏只能奏起断桥残雪、离人不归、生死殊途的曲子。奏乐者心悲意断,赏听者亦黯然消沉。
除去人生的前四年,我的日子一直过得清淡如水,他的到来打乱了我的生活不说,还差点让我将“断情绝爱”的箴言抛之脑后。我的情绪越来越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声音、他的一颦一笑而牵动,即便我十分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说,他确实能极大地影响我,从身至心。
我的理智告诉我,要远离这个罂粟般令人上瘾的危险男人。
“可是天庭看起来很危险。”
“若你愿随我同去,此生天上地下,你...”
“天庭刚同魔界一场血战......魔君被我压制在东海...很快就会再反扑回来,呼...茵茵......等魔族败了,你若想返回人间,我..呃....我必不拦你......”
我努了努嘴,示意他如今一身血污,可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的身体却拉扯着我的头脑,逼迫我不断向他靠近,与他交融。
“若你肯同我前去,我都愿意...呃...你要如何...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