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太后亦以为,今吾汉家已无再退之地,非一战所不能解今时之困,臣等,自当谨遵太后诏谕,不敢有只字言否······”
“自汉七年,太祖高皇帝平城一战,吾汉家便已定方略:凡吾汉家府库不实、粮草不足、兵甲不利,则皆允匈奴蛮夷无礼之请,以和避战,徐图将来。”
如今的汉家,还不具备和匈奴决战,同时又不承担巨大风险的能力······
见王陵把话说的这么绝,曹参自也不好再置身事外,漠然站出身,便也对刘盈一拱手。
正当众人摇头叹息之际,御阶上突然想起刘盈铿锵有力的嘶吼声,惹得众人赶忙抬起头!
“陛下。”
不再忍气吞声,直接和匈奴人干一场,那自然是痛快;
所以,即便不愿意承认,众人也只能默然低下头:曹参说的没错,王陵说的也没错;
“粮草足者,乃数十万大军孤悬塞外三千里,然粮道不绝而足三岁之用,且三岁之后,仍留有固国之余;”
“悬官印于府衙正堂,夹尾自去便是!
但曹参、王陵二人所说的,也确实是汉室如今所面临的客观现状,根本不会因为功侯尚武、好战,将士勇勐、效命而发生改变。
“今吾汉家,虽府、库稍有丰足,粮、草稍有堆积,然于太祖高皇帝所言之‘决战所用’,仍不足者远也。”
“臣请陛下三思,以此间事奏请太后,再行定夺。”
“太后言复曰:待见此书,敢再言和者,皆可斩!
“臣恐陛下,或重蹈汉七年,太祖高皇帝身陷白登,遗后世之君陷围大耻之覆辙······”
“陛下至刚至烈,难忍北蛮辱母,臣等身以为刘氏臣,见太后为蛮夷所欺,又如何不怒?”
!”
“太祖高皇帝答曰:府库实者,乃与北蛮决战三岁,而不必加税赋于民;”
对于战争,凡是此刻有资格出现在演武殿的人,就没有哪个人是不血脉喷张、不翘首以盼的。
略带些苦笑的道出这番话,王陵便自顾自摇了摇头,旋即再次望向刘盈。
待曹参也闭目一点头,王陵才终是沉沉一叩首。
但作为汉室,作为中原大地的统治者,朝堂根本无法允许刘盈如玩闹版,一句‘朕忍无可忍’,就贸然开打一场胜算不足四成的国运之战。
见王陵、曹参两个大老都站了出来,殿内其他人的面容,也随之带上了一抹遗憾,和憋屈。
话说一半,王陵迟疑的止住话头,满是忐忑的侧身看了看曹参。
“此事,朕亦奏请太后!”
“及兵甲利,则乃汉甲十万,皆腰长剑、背长弓、手长戟,一人三马,策驰草原,如若无人之境也······”
“恰彼时,臣曾面闻太祖高皇帝:何谓府库实、粮草足,又何谓兵甲利?”
“若陛下不顾此而擅起战端,臣恐······”
就见御阶之上,刘盈怒目圆睁,将一快绢布一把扔下御阶。
“此乃关乎国运、事涉宗庙社稷之凶险!”
“然陛下当知:战阵杀伐,非朝堂拟一政令,亦或陛下行诏书一封;”
“还请诸公速观!”
“此,乃长安侯回奏之书!”
“待观此书所文,而仍言和者,朕亦不忍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