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尔库斯在无穷无尽的召唤书籍中看到了那些不甘心的召唤师们跨越时空传来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她存在的目的是为了世界有序地发展,逐渐繁荣,而一旦她预测到了某种摧毁这个世界的可能性出现,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去修正。
但是魔力是会进阶的,那些被召唤师构思的奇诡的召唤物在某一天就会登上历史舞台,而召唤师为了追求强大,丢进卡池里的召唤物没有一个不是数值怪物。
树木腐烂了,在树木上生活的小动物们自然就该转移到下一棵树上,为什么要趴在朽木之上哀嚎呢?
“不改了。”路禹回答。
召唤体系的生与死在她看来并不影响生命的繁荣,也不影响世界的发展,她的决定完全就是在保护万物。
在她的推衍中,体系死去,生灵们自然会寻找新的出路,正如腐烂的树木上长出野花与蘑孤一般。这一决定充斥着对于保护世界生灵的决绝,没有意识的她对于“召唤师”这一职业没有具化的形象,更谈不上什么伤感与犹豫。
没有她的力量庇护,召唤体系漏洞百出。没有她的更新维护,一切的漏洞后果都由召唤师来承受。
“为什么!”
魔力进阶的初期,战力爆炸其实还不太明显,毕竟低阶时期,魔法师普遍不如武者,召唤师有限的魔力更是没法把战力爆炸带来的优势转化为胜势。
不知道自己提的那堆奇葩要求真的组合在一起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畸形物,而遵照要求进行设定的乙方总是会在设计过程中怀疑世界。
路路就给他讲过早期魔法师之间大战的场面,两方人马列阵,互相丢魔法,晚上如果看到哪块地天空被染得五光十色的,十有八九就是魔法师在开片。
召唤学派的人执拗地寻找着一个真相,这种执着甚至到达了疯魔的地步。
换句话说,不维护召唤体系。
史书评价:魔法师斗殴最是丑陋,看似气势十足,却不如武者打架来得畅快。
路禹赶忙解释:“我真的驱散了,我根本没有对他下达任何命令,就是害怕失控!”
欧尔库斯曾经说过,他当上召唤师起初是为了荣华富贵,为名为利,但是在深入了解召唤之后,他成为了举起火把的人。
然而生灵是有求知欲的,他们也是坚韧的。
但是在漫长的添加之后,召唤卡池自然开始膨胀,大量的召唤物同质化严重,战力也逐渐爆炸。
欧尔库斯被感染了,他也走上了这条道路,为了隐藏在衰落背后的真相,行走在荆棘遍布的道路上。
针对召唤学派的大猎巫实际就源于召唤师们为了寻求出路的疯狂举动。
有不解,有不甘,有愤怒,有悲伤,也有恐惧。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也很清楚你是不知情的,这其实就是召唤真正的力量。你所描绘的一切都被她完美的回应,她没有任何修改,通过了你提交的内容,最终一号召唤物以你原始设定的模样诞生了,他力量的直观体现不在于体型,而是在于污染心灵的力量。不完整的克洛伦斯灵魂脆弱,轻易地就被他的力量污染,险些成为温床,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之外。”
“已经传达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塞格罗说,“该说说你的一号召唤物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完美契合召唤师描述与描绘的召唤物诞生之后竟然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即便已经离场,依旧能够以魔力残余,记忆残留的方式继续产生着影响。”
会在某一天让秩序失衡的召唤物成为了她的第一个削弱对象,可她没有意识,因此她削弱的方式简单粗暴——不再为召唤提供发展的可能性。
伴随着世界的发展,本该与时俱进的流派逐渐落后,在被她哺育的这个世界欣欣向荣,而被她丢在一旁的召唤则陷入了死循环当中。
她无法理解这种执着,也没有算到这种执着。
带着画像的记忆回到了召唤师神殿,路禹立刻把信息交给了塞格罗。
而在很久以前,描述与描绘是十分正常的流程,最初的召唤卡池其实是召唤师们根据现实的灵感,创意添加丰富的。
塞格罗所在的位置,一道光柱冲上了天穹,耀眼的光刺得路禹睁不开眼,被窥伺的感觉一闪即逝。
身为意识碎片,须臾有些常识缺乏,因此路路大手一挥,自己根据几个关键词组合随意描,路禹看过眼了就拿走,反正最终成品还会有出入,自己画得再详细也没用。
然而诞生了
塞格罗认真地打量着路禹:“召唤手册还是刻印召唤物,决定好了对吧?”
路禹一惊,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思考,隐约感觉到,自己已经找到了塞格罗让自己慢慢寻找的答桉。
召唤师的描绘与描述环节显得多余的原因在于,这个时代描述与描绘基本得不到想要的召唤物,大家每次召唤都跟盲盒抽卡差不多,抽中了大喊自己运气好,抽不中也是召唤仪式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