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命令,是发给何胜的。
京师教坊司。
太子朱和埕脸色涨红:“如果表叔不助我,那就立刻到宫中告发于我,宁死于表叔之下,也不死于辽王等奸佞之手!”
但不久之后,他就跪在地上,面对太子,发誓效忠。
何胜点头。
太子朱和埕不说话,但脸色更红,忽然转向巩承恩,伸出手。
武襄左卫副指挥使宗福海推开最喜欢的一位名角的房间,发现等在里面的,并不是美人儿,而是皇太子殿下。
巩承恩明白,将手中的信笺交给他手中。谷
京营德胜门军营,六品思想教导官汪兴,在酒楼喝酒,发现有人占了自己事先定好的包厢之后,心中十分的不悦,不过当知道占了自己包厢的人,乃是太子的老师,右春坊左庶子
姚启圣初听闻,战战栗栗,冷汗如雨,口不能言,但是当太子朱和埕跪在他面前,哭诉一旦被废,必然性命不保之后,他也动容了,随即也跪在地上大哭。
说完,手指房间里的一个个书架:“臣在这里二十年,京师动态,皆在臣的掌握中,对于内外众将的性情,朝中百官的脾气,再没有比臣更了解的人了。相信臣,臣说能,那就是能!”
于是,巩承恩、周显和姚启圣歃血发誓,为了挽救太子,挽救大明,决意效仿英宗景泰帝的旧事,发动夺门之变。
第二日,三人再次密议,这一次又多了左庶子姚启圣。
“别人肯定不行,但殿下你却可以。”
朱和埕拿了信笺,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朱和埕再看向姑父和表叔,忽然一撩袍子,跪在地上:“姑父。表叔,朱和埕的性命,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说完就是一拜。
和王辅臣一样,宗福海同样对现实不满,面对太子殿下开出的高官厚禄,以及思考整个计划有相当成功的可能后,宗福海跪在地上,决意相仿英宗朝的“石亨”,发动夺门之门,拥太子上位!
……
……
“萧汉俊说,我太子府内和周边,一共有三个锦衣卫的密探,你们立刻派人盯住了,决不许走漏一丝一毫的消息!”
太子朱和埕涨红着脸,上前一步,来到萧汉俊面前,盯着萧汉俊:“王辅臣和宗福海,岂是容易说服的?朝臣又岂会甘愿?”
为防被锦衣卫探知,一切行动,皆由萧汉俊策划。
和巩承恩的哭泣不同,周显听了却比较镇定,撩袍跪倒:“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但是殿下下定决心,臣誓死跟随,肝脑涂地,亦无怨悔!”
“王辅臣野心勃勃,自恃骁勇,不甘居于人下,只要殿下许以高官厚禄,他一定会答应。宗福海仗着其父的功名,成为武襄左卫副指挥使,但并没有太多的能力,一直不被陛下所重用,他心中不满,又花销无度,手头拮据,只要殿下亲至,就一定能说服他。”
萧汉俊说的肯定。
巩承恩僵住了。
“内阁首辅史可法并无主见,木已成舟,他纵是不愿,也无力反对;左懋第堵胤锡虽然会强力反对,但只要夺门成功,他们不过就是第二个于谦罢了,阻碍不了殿下的大事。”
巩承恩跟着离开。
巩承恩闭目流泪,再不多说。
离开前,他愤怒的瞪了一眼萧汉俊。
挥退所有人,太子朱和埕忽然一撩袍子,跪在巩承恩面前:“请表叔助我!”
巩承恩的情绪终于是绷不住,大哭了出来:“殿下这是什么话啊?就是死,臣也不能做这等悖逆之事啊。”
此时此刻,他心中后悔极了,早知道,他就不带太子来见萧汉俊,他原以为萧汉俊跟随陛下多年,了解陛下的心思,会有什么高招,能替太子解围,谁想到他竟然是要夺门!
……
……
太子一声喝。
回到太子府。
……
王宅。
……
喜欢名角,这是宗福海个人最大的机密,除了他最贴身的一个家仆,再没有其他人知道,每一次逍遥,都是乔装改扮,但想不到,太子殿下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不久,太子的姑父,长驸马都尉周显也来到太子府。
巩承恩大惊,急忙也跪下,惊慌的道:“殿下快起,臣受不起啊。”
“臣,愿效死!”
周显负责内廷,姚启圣负责外廷,并策动军中的思想教导官,以为王辅臣的辅助,巩承恩负责联络萧汉俊,至于说动王辅臣和宗福海,则由太子亲自出面。
朱和埕咬牙:“没有什么可三思的了,除此,再无其他道路!”
如此,巩承恩也没有办法,只能哭拜:“臣也愿意,但还请殿下再三思!”
面对秘密来访的太子殿下,京营参将王辅臣大惊。
“至于辽王,其无兵无权,最大的拥趸工部郎中夏维新更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更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