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兄不用看了,这二位就是我专门请来的。”林知府见于安然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安然兄的话这二位也都听到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那些大明的忠贞之士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周王起了不臣之心。”
但他没有提周王府的崔长史。
因为这两位家中都在京师有些路子,其中一位的家中更是在言道为官。
来人朝桌上的另外两人抱了抱拳,这才走到林知府左手边的空位前坐了下来。
他试着劝说林知府改变心意。
同桌的两名陪客这时候也竖起了耳朵。
林知府举起酒杯,笑着说道:“这没有什么不好,安然兄这么做也是为了朝廷,不使贼人趁机钻了空子,理应得到朝廷的赞许。”
于安然目光掠过林知府,看向同桌另外两位的身上。
于安然道:“确实是一件好事,有了周王殿下的支持,守城的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这时候他才想明白,为何林知府不请旁人,偏偏请来了这两位。
“话虽如此,可藩王染指大军这是绝不被朝廷允许的,安然兄念在你我同僚多年的份上,还是不要一条道走到黑,跟着杨鹤是没有前途的。”林知府连督师也不喊了,直接称呼起杨鹤的名字。
“安然兄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在理?”林知府笑眯眯的看着于安然。
两个人都不是官员,所以没机会参与杨鹤主持的议事。
“还是府台离开前说的那些事情,不过我等走后督师把陈治军单独留下,想来是要和陈治军私下里商议。”于安然简单说了一下林知府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开封府城外虽说早已是风声鹤唳,可城内有钱人快活安逸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于安然犹豫了一下,说道:“话虽在理,可眼下的情形不同,城中几十万百姓,还有近两万大军在城内,只要一日不打退城外的叛军,城中的人无法出城,消耗就要一直不断持续下去,杨督师他们总不能等着坐吃山空。”
桌上酒盅里面倒满的酒水被震落到桌子上不少。
有言道官员出面弹劾杨鹤这个河南总督,就算不死也会扒掉杨鹤身上的一层皮,绝不会让他好受。
只不过对方不问,他羊装不知而不说,可要是对方问到了,他自然也没打算去隐瞒。
在开封府也有一定身份地位,可以说是本地乡绅中代表人物。
“太好了。”林知府激动的用手一拍桌子。
就在陈永福和杨鹤商议如何破敌之时,被杨鹤赶出大堂的林知府正在酒楼里宴请几位交好的同僚。
于安然点点头,道:“崔长史离开之前确实应下了一部分钱粮。”
想要守住开封府城就需要足够多的守军,同时也要大量的钱粮,他不相信对方不清楚这一点。
虽然周王府拿出钱粮支持守城与法理上不合,但却能缓解守城的压力,而对方偏偏拿着这一点说事,明显是有私利掺杂其中。
“这么说周王殿下已经答应支持督师一部分钱粮了?”林知府神色紧张的问。
“安然兄,就差你了,快入座。”林知府热情的招呼开封府通判上桌。
有些事情谈论的时候,对方也在场,所以他没打算在这上面隐瞒什么。
如今正是叛军大军压境之时,他不想看到己方因为内斗而损耗自身实力。
“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于安然心中开始动摇起来。
不过,他们能和开封府知府同在一桌上用饭,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家中都是出过进士和举人的人家。
林知府提着酒壶站起身,亲自为通判于安然倒满了一杯酒,同时嘴上说道:“安然兄是最后从督师那里离开的,不知督师在我走后又有什么交代没有?”
“不,不,不。”林知府一摆手,旋即说道,“周王殿下不该自掏钱粮,开封府城内的守军是大明的兵马,不是一家藩王的兵马,藩王自掏钱粮去供养大军,这是什么性质,朝廷决不允许有藩王这么做。”
闻言,于安然一脸惊诧的看着面前大义凛然的林知府。
虽然他知道林知府这些人这么做与开封府城守城无益,可为官要紧的是先保全自己,这个时候再和杨鹤等人走得太近,难保将来不会被朝廷清算。
可他不提,林知府又怎么会忘记这位崔长史,直接问道:“我走后,那位崔长史可曾又留下什么话没有?”
“崔长史是奉了周王殿下之命见杨督师,就是为了早些解了开封府城之围,这些事情府台是知晓的。”说着,于安然看向林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