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探春闻声目光透过窗灵缝隙看向外面。
“信就不用你带了,我与你三哥之间,自有联络的手段,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就请吧。”
“在下是特意前来赔罪的。”
贾瑛轻笑一声道:“战场并非儿戏,胡虏也非京中那些青皮无赖可比,你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别到时候,为国效命不成,还给你三哥添麻烦。”
“你跟来做什么?”贾瑛默默将车帘遮上,虽然不大待见杨侦,但不得不说此时他的出现,却是替自己解了围。
上次被探春刺伤,又被杨佋逼着赔礼,杨侦心中是有不小的怨气的,只是事后不免回忆起当日场景,杨侦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惊鸿一瞥的一道亮丽景致,愈思愈重,反倒对探春临危不乱,还借机反噬,心中愈发佩服。
杨侦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如沐春风,心里却将贾瑛从头到尾骂了个遍,这家伙是上天专门派来给他捣乱的吗,堂堂一个探花郎,揭人不揭短,看破不说破的道理都不懂吗。
正为难间,只听有马蹄声靠近,贾瑛跳下马车,向来人望去。
“若是战死,那也是我的命,总比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好。你我年岁相彷,你能做到,我三哥也能做到,凭什么我就不成?别小看人。”
杨侦挺了挺胸脯,朗声道:“‘予惟天下汉家苗裔,岂无男儿乎!’这可是你说的话,如今我大乾健儿俱以北上从戎为莫大荣光,我身为杨氏子孙,岂能甘于人后,连那些黔首百姓都不如,那还是男人吗?”
“呃,原是如此,一者,上次赔礼多少是因皇兄的嘱咐,未必出自在下本心,回去之后,左右思量,才愈发觉得当日失礼,冒犯姑娘,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心中羞愧之意百般难消。二者,父兄皆曾教我,男儿当世,要敢作敢当,做错了事就要敢认,事关姑娘名节,赔礼尚显轻率,理当赔罪才是。再则,当日登门,未曾与姑娘当面,今次冒昧前来,必要请姑娘受我一礼,否则于心南安啊。”
别人怎么看,贾瑛或许还能一笑了之,不甚在意,可她们几个都是身边最熟悉最亲近的,这要是摘下来,一世英名可真就毁了,以后还怎么在几个姑娘面前做兄长。更关键的是,黛玉若问起,他该怎么答。
。他也只能借着由头,为二人创造一二机会,曾加对彼此的了解,如果发现不合适,或许反悔也还来的急。
只见杨侦从怀中取出一面玉佩,说道:“此玉乃在下出生时,先帝所赐之物,一直随身佩戴,今日便当此物与姑娘赔罪之礼。”
“还有事,有事。”
“瑛二哥,这里又不是战场,你还戴着面甲做什么,怪吓人的。”湘云看着贾瑛说道。
“说话就说话,那么大声儿做什么,这里又没别人,还怕我听不到不成。我可没小看你,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贾瑛平静的说道,同时目光在马车和杨侦之间徘回一二,心里猜测着杨侦的来意。
车内,探春良久不见贾瑛出声,心知这是要自己做决断,当下也隔着帘子开口说道:“小王爷严重了,是小女子该向小王爷赔罪一声才是,当日惊错慌乱之下,伤了小王爷玉体,实是冒犯。承蒙小王爷宽宏有度,不与小女子计较,既然你我冰释误会,过往种种自不必再提。至于这玉佩,一来小女子愧不能受,二来乃是先帝所赐之物,不可轻易假人,请小王爷收回去吧。”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杨侦闻言面色一急:“别啊。”
他是见惯了小女儿姿态的,反倒探春的出现,给了他一种不
杨侦搓了搓手,看向马车道:“呃,听说贵府三千金也在马车上......”
问题是这能摘吗?
此刻,贾瑛外表镇定,内心却慌得一批。
“不仅吓人,还别扭,像是在跟一个铁疙瘩说话一般,还不摘了。”黛玉也附和着说道。
杨侦先是看了一眼马车,方才将早已想好的由头说了出来道:“我意欲前往山西,投我三哥帐下,烈马驰疆,杀胡虏,讨不臣,为我国朝效命。知你与三哥交好,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的,一并给你捎了去。”
黛玉探春几人也看了过来,她们也奇怪,又不是去打仗,怎么连面甲都戴上了。
“有事快说,有屁就放。”贾瑛看上去颇有些不耐烦道。
贾瑛看着一副认真认错的杨侦,怎么都觉得这家伙像是另有意图。
这回,贾瑛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向了马车。
贾瑛问道:“上次不是都赔过礼了吗?这又是哪一出啊。”
听到探春的回话,杨侦心中一喜,可最终还是未能如愿见到其本人面目,不免有一丝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