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点佩服杨佑,京中的这些个纨绔,在他面前就没有不服气的,大凡不服的,都被揍的不敢出门儿了。
杨侦打量了眼宝玉,看向琏二问道:“这就是贵府那位衔玉的?”
贾琏看向宝玉问道:“不是说要带二妹妹他们找你瑛二哥,同柳兄告别吗,怎么带着人出城了?”
宝玉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一旁的杨侦忽然问道:“贵府的三千金可也在车上?”
柳云龙回京两日,但却尚未与迎春见过,毕竟不比贾瑛,守在府里想什么时候见也方便,且林如海是贾家姑爷,又膝下无子,换做别人家,不到大婚那日,哪能像贾瑛与黛玉这般相见随意。
原地那些准备远行从戎的人群中,有人看着远去的贾瑛说道:“看那带面甲的家伙,比咱们还要抢风头,还别说,看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哪个敢骂老......哎幼,七哥,是我眼瞎。”
尤其是皇室的那帮家伙儿,杨佑的话,怕是比他们老子的话都来的管用。
只是此处人多眼杂,未免不便,当下贾瑛二人又护着马车多行了一段距离,直至人迹罕至处,方才停下。
一旁杨侦听后,隔着老远笑骂道:“瞎了你的狗眼,那是当朝靖宁伯贾瑛,科举及第,武功获爵,你也敢大言不惭。”
贾琏指了指一侧的戏台子,此时附近已经围拢了大批的百姓,台上已经响起了伊伊呀呀的戏腔声。
“如此就好,我先带柳兄去向二妹妹告个行。”
杨侦看了看另一边的贾蓉,回头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
只是方才贾瑛纵马近前,杨侦感受道一众说不出的压迫,那冰冷的面甲之下,就像是藏着一个直欲噬人的勐兽一般。
盛名之下无虚士,他从前总也觉得贾瑛也不过是一个得了老天卷顾的幸运儿罢了,大家都是年轻一辈,又能强到哪儿去。
琏二闻言,脸上充满了警惕之色,正待开口,却听一旁的贾蓉远远喊道:“宝二叔,这边来。”
杨侦也是看得新奇,别人点戏,图的是个应景吉利,这位倒好一张口全是巾帼之辈,还点木兰从军?不如唱一出西厢记长生殿罢了。
一旁的杨侦也回头看去,只不过他注意到的是,宝玉身后的马车,明显是带着女卷来的。
杨侦撇了撇嘴道:“别拿他吓唬我,他是三哥的朋友,我自是服气的,话说你这家伙儿什么时候开始也这么记仇来着,不就是不小心冒犯了你妹妹吗,我都赔过礼道过歉了,她人怎样?”
贾琏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说道:“这戏折子是你瑛二哥指定下的,哪里能随意改得。”
城门外住着的多是一些多是一些失了土地的颠沛百姓,搭的简易的木棚,自然比不得城内热闹,通常贵家的女子谁会踏足这等地方。
宝玉此时头都大了,贾琏才刚问罢,这边又来一个,当然贾瑛也没再说什么,先是向杨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才向琏二说道:“琏二哥,事情可办妥了?”
杨侦却没有过多理会,而是看向贾瑛离去的方向。
琏二抬头看去,却是宝玉一行赶到了。
与贾琏告罪一声,便策马跟了上去。
琏二皱眉道:“难不成你还想见我们家老二不成?”
贾琏当下与两人介绍一番,又向宝玉说道:“你带妹妹们在城里还能看个热闹景儿,这城外有什么好的。”
“琏二叔,瑛二叔来了。”这时贾蓉跑了过来说道。
话音刚落,便见依旧带着面甲的贾瑛和柳云龙一同驱马到了近前,贾瑛看着马车向宝玉问道:“怎么到城外来了?”
“请的是哪家的班子?听他们说点的是武穆传,太不吉利了些,不如换成如何?当然杨门女将才是最合适的,可惜出城的路上看到已经有人点了。”
“这才是真正见惯了战阵杀伐的。”压下心绪的波动,杨侦心中暗道一声。
宝玉回道:“你说三妹妹吗,自然是在的。”
宝玉一行先是同陈也俊等人叙过话后,才向贾琏这边走来,道:“琏二哥,若非听冯紫英他们说起,我还不知道咱们家也搭了戏台子呢。”
宝玉自不好说是因自己贪玩才来的,只含湖其辞的说道:“城外等着也一样,还清净些呢,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
城郊,一处无人的空旷之地,贾瑛靠着车厢坐在车辕上,与车厢内的众人讲述着今日盛典的概况,给柳云龙和迎春二人流出一些独处的时间。人与人之间情感的诞生,在于交流和相处,只是眼下礼教束缚达到巅峰的年代,想要做到这点未免为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