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牧的眼前一亮,随即问道:“且近前来,详细说说。”
但李牧的好处在于,他有赵王括!赵括坐镇安陵城,给李牧下达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道王命便是:“撒开手去打,败了还有我在,怕什么!”
牧或是蒙骜都死死地将底牌尽可能地握在手中。
“我军虽有轻骑数万,然赵启将军已带走两万,所剩之骑军,当与联军之骑军相当,甚至略有不足,若我军轻骑为破床弩而出,必为联军骑兵所截也!”又一位裨将摇头否定道。
“上将军,末将以为还是要在我军之优势——抛石车上下功夫。”一名靠后的校尉弱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无论李牧还是蒙骜,看似稳如老狗的表面,内心实则慌得一匹。
经过一日的血战,联军在这片土地之上留下了足足近两万尸体,而赵军方面也损兵一万多。虽然联军损失较大,多付出了几千的性命,但此次试探性的战斗依旧只能算个平手,谁也无奈何谁。
李牧闻言点点头,说道:“既知其难,诸君可有破解之法?”
不仅如此,在后方的两王也不甘寂寞,时不时地差人前来查看战况,有些急了甚至亲自上前线而来,你说蒙骜去迎接吧,怕耽搁战事,不迎接吧又于理不合。
其实,赵括是对李牧有信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这下好了,两人互相给予信心,互相成全。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不仅让李牧有些慌张的内心得到平复,更是给予了李牧无限的信心。
反观联军这边,关系就要复杂多了。
蒙骜不仅要谨慎地使用兵力,甚至还要计算着秦、楚两军各自的损失比例,秦军的损失多了蒙骜不好交差,楚军的损失太过了蒙骜又怕楚王一怒之下拍拍屁股给走了。
两只勐兽一步一回头地缓缓退回营地,各自暗暗舔舐着伤口,清点着今日战况,分析着今日之战,并试图从中寻找出突破对面的办法。
言毕,现场陷入一阵的安静。
“上将军,末将以为:待明日之战,可遣我军轻骑,踏而破之!”一位裨将建议道。
而现在,战场上拼的就是一是各军将士的坚韧之心,二就是双方将领捕捉对方疏漏的能力。但往往到了如今之战,即便是破绽,双方的主将也要想想会不会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
“是极!末将麾下之军乃是以屯田兵为主,闻其弦动而箭失破空之声,则面有惧色;观之碗口粗细之箭失袭来,则身不可动。此大不利于战也。若非羽林卫及时填补,恐乱之阵线也!”另一位都尉闻言也赶忙支持道。
“今日之战,我军兵力之失虽略少于联军,然以联军兵力之盛,如此继续恐非长久之计,诸君可有计议教我?”李牧率先开口问道。
一个个细小的失误累计起来,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而随着秦军床弩逐渐被赵军的抛石车给摧毁殆尽,联军的损失逐渐大了起来。
“不妥不妥!无论听或看,都影响军令调度也,此得不偿失者也。”很快裨将建议又被推翻。
赵军意在拖延时日,给三路偏师争取时间,而联军的杀器损失泰半,更是急需补充。所以,日落之后,两军颇有默契地,并没有点灯夜战的想法,随即纷纷鸣金收兵。
麾下一名都尉当即占了出来,说道:“将军!秦军强弓硬弩果然名不虚传!尤其其中床弩,虽死伤不重,却颇有威慑之力,令我军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出应有之战力。”
因此蒙骜的指挥虽然大错没有,小错却是不断,北面兵力补充不及时,南面兵力又太过密集......而在心细如发的李牧面前,这些细小的失误哪里会被逃过。
是以,与其频繁调整抛石车之参数,不若以石弹覆盖二百五十步至二百步之间区域,只是多耗费些石弹和气
校尉边说着边指着舆图道:“然其有效射程不过二百五十步,近至二百步,则与强弩之覆盖重叠。因此,床弩之布置虽有参差,却始终不离此五十步内,远则无有效之攻,进则有重叠之复。
好在的是还有小半的床弩,坚持到了日落时分。
试探、小心无错,成了双方将领的关键词。不犯错,这是双方将领所最先要做到的。对于主将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随即那位裨将接着说道:“禀上将军:床弩之害,多在其威慑之力,其所杀伤并不算多,可塞将士之耳,或遮其余光视线以抗床弩威慑之力也!”
好在到了前线之后的两位王上,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并没有直接指挥军队作战,可是即便是萧瑟的秋风也耐不住两只嗡嗡叫的苍蝇啊。
“诺!”校尉双手抱拳,压制住心中的激动,侃侃而谈道:“秦军床弩之所以难以消灭,全在其参差之摆放,或近或远,跳荡不已,而我军每攻之一座,则需一番校准,故此耗时颇久也。”
兵力补充不及时便乘机勐攻迫使对方付出更多的损失来填平阵线;兵力太集中,就用抛石车加箭雨进行覆盖,务求给予联军巨大的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