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咯,不光想过,我还问过。她自己的说法是她抗压能力不行,正式比赛上场容易失误丢分。但你今天也看到了,她根本没丢什么分,打得一点也不差。”周荆哲看向蒋赋,“真正抗压差的人不是她这样的。与其说她是抗压能力不行,还不如说是责任心太强,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尽心尽力地做,追求一个问心无愧。就算没人给她施压,她也会自己给自己施压,这样的人就算小组作业遇上一群纯划水的组员,也能在最后的展示课上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最适合承担重任了。只要让她站上赛场,我们就一定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局:所有人都能得到好处,所有人都没有损失。无非就是我要当一回恶人而已。”
真是个人精,蒋赋想。
说完,周荆哲浅笑了一下:“当然,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些,也是希望你不要过度曲解我的用意。我这个人做事可能是没那么朴实,但也不喜欢使坏。至少在振宇杯追求好成绩这一点上,身为文体委员的我和身为教练的你的目的是一致的。”
“我可不敢。”周荆哲连忙摆手,“暗自小小算计她一下也就算了,即使她事后意识到了也不会说什么,顶多是对我印象差点。但这些话搬到明面上来和她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也不希望我真和她闹架吧?闹输闹赢都不是好事,不是吗?”
但问题是,他蒋赋并不是处在事件中心的人,即便在情感上偏向于左霏,他也没有资格替她作出主观判断。
以周荆哲的立场来讲,他不过是想讨个好成绩,没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也没有做出不合规矩的事。他用合乎情理的方式追求想要的预期结果,这能有什么问题?
“这些话,你和我说没有意义,你应该去当面和她说。”蒋赋说。
蒋赋难得沉默一瞬,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愿意打比赛?”
好话坏话都被这家伙说尽了,蒋赋自然再没什么好说的。他与眼前这个人静静对视了几秒,转而移开视线。
哲微微眯眼笑道:“我本来只是想拜托他们当一当说客。以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肯定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辅导员的要求。只要他们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上两三遍好话,她大概率半推半就的就上了。只是没料到场上真出了意外,替补顺位上场理所当然,所以我连费口舌的工夫都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