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几年的比赛中,文院女排多止步于八强,算不得强院,左霏所在的管院这次抽签匹配到她们,运气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两边打起来有来有回,差距不算太大。
学妹们也后知后觉地看向左霏。
她径直走去,向靠着铁丝网围观训练的周荆哲打了声招呼,不紧不慢取下背包,问:“你们怎么跑到篮球场来了?也没在群里吱一声,让我找了好半天。”
所有她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在这一刻,竟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她。
下一瞬,硬币在裁判手中高高跃起,最终平稳落在她手心。
替补之所以叫替补,就是为了应对首发队员过于疲倦
“伤倒是没伤,疼也还好,但……”她取下眼镜看了一眼,其中一枚镜片已经不知所踪,“能帮我看看镜片落哪儿了吗?”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蒋赋说,“体育运动常常伴随着风险,发生意外后没有受伤就已经是万幸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左霏说:“打野场也是一样的,改天一起玩吧。”
“看比赛啊。”周荆哲道,“去年他们也来给看比赛给我们加油了,你不记得了吗?”
左霏点点头,打算回去告知队员们抽签结果。不料对方忽然开口:“等等,左霏,这次你还是不打首发吗?”
双方选好后,裁判看一眼手机计时器,按下按钮说:“那接下来热身5分钟,计时结束我们就开始正式比赛。”
正值比赛,球场附近的人格外多,各种样式的队服、裁判员的黄马甲和观众的私服混在一起,实在让人难以分辨。
文院攻手过网击球,一球正好砸在对面主攻脸上,力道不小,把她的眼镜都砸歪了。
周荆哲递上一瓶冰水给她敷脸,同时问蒋赋:“所以我们现在得换个主攻手了?要上替补吗?”
左霏回头:“嗯,我不打比赛。”
左霏当然察觉到了这些视线中传达的信息,蒋赋也察觉到了。但他刚要开口,就听得周荆哲满含笑意的声色:“替补席位的存在,就是为了应对眼下这种情况。你说是吧?蒋教练?”
裁判捏着一枚一元硬币,问文院队长:“你们选正还是选反?”
“这里这里!”罗倩托着一枚镜片过来,“没摔碎真是太好了,你看看还能装上去吗?”
露出来的是正面。
“正吧。”
周荆哲笑笑,指着身后一网之隔的排球场解释说:“四号场两边的分数追得太紧,已经打进第五局了,现在还没完。所以我和蒋哥跟这边打篮球的哥们商量了一下,拜托他们腾半场出来借我们热热身。”
第二天下午第一节大课结束后,提前换好队服的左霏拎着球袋直接赶往北区球场。
可能是因为场地优势,管院25:20拿下了第一局;第二局文院便以26:24逆风翻盘;到第叁局更是进入了状态,以25:16大比分获胜。
周荆哲说:“我和谢导说,女排以前一直不出成绩,今年难得出线,怎么也得过来加油鼓劲才行。他觉得有理,就说要约着张导一起来。”
左霏微微抿唇,没说什么。恰好一颗被接飞的球下落在她身侧,她移步垫起,就顺势加入热身训练的队伍中去了。
周荆哲应下来,又开口道:“等等,忘了跟你说,待会儿谢导和张导会过来。”
而作为队长的左霏,则按例前往裁判处签到抽签。
问完,他偏头看向左霏。
大约十分钟后,提前蹲守在四号场的男排队员过来通知大家进场热身。两位辅导员也已到达,和不上场的队员们聊起了天。
“啊……”对方面露遗憾,“太可惜了,我超想和你打一场正式比赛的。”
收到举手示意的信号后,蒋赋请求暂停,随后一群人围了上去,确认她是否受伤。
裁判又扭头问左霏:“那你们就是反了,没意见吧?”
“恐怕不行,镜框已经变形了。”她有些愧疚,“对不起,教练,我不戴眼镜就什么也看不清,可能没办法继续打比赛了……”
对方礼貌性笑了笑,在发球与接发之间选择了发球,轮到左霏时,她便选择了靠铁丝网的半边球场。那边正对大树背向阳,不会被太阳晃到眼睛。
左霏动作微滞:“他们?来干什么?”
左霏点头表示认可。
“去年是因为你们打进了决赛,别说是辅导员,连院领导都得空来观赛了。今年这才八进四,应该不至于?”左霏思忖着,“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了什么?”
是的。
左霏绕着球场足足转了一整圈,才在隔壁的篮球场上捕捉到和自己同款的蓝底白纹队服。
到第四局时,意外发生了。
“这样啊。”左霏一边活动手指一边说:“我去帮蒋赋给她们做接扣练习,你要是不一起的话,麻烦帮忙看看包。”
辅导员顺着大家的视线慢慢看向左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