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默然。
骆湛愣了下。
唐染乖巧地看着他，没说话。
骆湛没忍心再逗她。
“客用那个有别人用过，主卧旁边那个，只有我自己用。”骆湛说完，自己皱了皱眉，“不过家政每天来做清洁，这个理由好像没什么道理……那还是随你喜欢。”
须臾后，他垂眸失笑：“我们染染这是吃醋了？”
那声低哑的笑还萦在耳边：“总觉得我们染染还小，碰一下都要捏出点淤青来，所以舍不得。”
唐染垂回眼，咬着唇轻声咕哝了句：“我才不小了。”
唐染偷偷睖了他一眼，在被发现前收回目光，扫视了一圈：“这样看起来，好像都在同一个房间里。”
“有人跟我说，骆骆是只纸老虎，我不需要怕，招架不住的时候，有样学样地‘反击’回去就好了。”
他身影僵住。
“我知道，”唐染笑，“但在这件事上，妈妈没说错。”
“？”已经阖上眼的唐染茫然地睁开眸子，只来得及看见那人把她的行李箱拉向书架后的大床。
“……果然什么。”骆湛抬起一双漆黑的眼，声音无奈而低哑地问。
“知道我为什么是纸老虎么？”
骆湛走过来：“嗯，之前基本是一个人住，没有不方便。”
骆湛低笑，气息拂在她的唇上：“因为……”
唐染放在膝前的手慢慢攥紧起来，到某一刻，她似乎鼓足了勇气，突然没什么征兆地抬头。
唐染笑着点了点头。
“什么？”帮唐染归置行李的骆湛回身问。
“……”
骆湛叹气：“你跟她属性不同，按你自己的方式生活，不用一味听她的。”
“真没有？”
“没什么……”唐染抬头，“我想淋浴，那个是客用浴室么？”
骆湛僵了好几秒，回过神他的喉结滚动了下，他自己退开几公分，狼狈地掠下目光。
凑近到女孩身前逗她的骆湛没防备，唇上拂过女孩柔软的呼吸和淡淡的清香。
“因为舍不得。”
不等骆湛开口，唐染忍不住轻笑起来，语气难得带上点捉弄之后的俏皮：“果然。”
而小姑娘红着脸停在离他极近的位置，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骆骆觉得，我想什么了？”
骆湛手肘撑到唐染身后的沙发上，朝前压了压身，很轻易就把小姑娘迫进沙发角落里。
唐染憋了憋气：“你之前说，你没、没有过女朋友的。”
“……”
进来以后她坐到沙发上，对着完全藏不住任何声音或者场景的吧台、书架，还有在后面若隐若现的房间，唐染莫名地生出点紧张。
骆湛把僵涩的思维从方才的“泥沼”里拉出来，思索几秒他就露出了然的情绪：“唐世……你妈妈说的。”
唐染懵了两秒，恍然应声。
“……！”
骆湛给她倒上水端下来，这才察觉小姑娘诡异的安静。他一顿，坐到唐染身旁：“怎么了？”
“是么。”
骆湛轻吻在女孩柔软的唇上，以最浅的力道摩挲过她的唇线，最后起身。
“啊？”已经起身的唐染不解地转回头。
骆湛摸完以后没收回手，爪就搁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把人往自己这里勾了勾：“所以我们小姑娘刚刚到底想到什么了？”
唐染原本白皙的脸此时几乎要红到颈上去，思考能力早就不在了，只艰难地最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啊。”
唐染红着脸：“骆骆你不能恼羞成怒。”
“我为什么不能？”骆湛刻意压低了下颌，微灼的气息轻拂过女孩的唇。他像是要吻上去，但又只是勾起嘴角。“刚刚不还说我是纸老虎，怎么现在又怕了？”
最后一点距离被泯灭。
“那为什么是基……基本？”唐染攥紧手指，似乎紧张地盯着骆湛的眼睛。
骆湛将行李箱贴着“主卧室”的书架角落放好，闻言回眸：“我这里有三张床，你随便挑。”他一顿，不正经地笑了笑，“如果你想，那也可以选和我同一张。”
唐染抬了抬头，严肃认真地问：“基本是什么意思？”
他倾身过来，笑着揉了揉女孩长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基本一个人，是因为偶尔谭云昶他们会过来借住一两天。”
唐染足足呆了十秒，才去行李里抱起自己的浴袍和换洗
唐染脸一红：“没，没想什么。”
“嗯。”
骆湛：“是。但你用另一个吧。”
之前也来过骆湛这处住处，但从未久留，更别说过夜了。
骆湛停了两秒，目光不善地轻眯起眼：“谁跟你说的。”
“我今晚，”唐染回身，问帮她拉进来行李箱的骆湛，“我今晚睡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