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亲眼见识到对方吞天的胆量,此时担心对方要强行出海,就忙不迭地也赶了上去。
只见江闻一行抵达了章丘岗村,他们竟然真的凭借一条老龙,就穿越涛山怒海来到化为汪洋孤岛的南海古庙,船上的人也不禁发出了欢呼。
只见神像落水的地方,一条黝黑的木舟正高地穿梭于风浪之中,无数恶浪伸出长爪想要将其掀翻,仿佛水中恶鬼前来索命,可一根船桨总能恰到好处地拍碎浪头,截住暗涌,不论四周浪头如何汹涌,这条木舟却总是矫如游龙、屡屡绝处逢生,带着一股不可断绝的生气。
觉地踩在断崖峭壁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是葬身于万丈波涛的深渊中,可哀莫大于心死,周边村民的声音就像是隔着水传来,怎么听也听不真切,仿佛是一些从未听闻过的怪异语言……
不仅如此,在雕着老龙头的龙舟船首上,村民们还能看见站着个怒发冲冠的年轻人,正咬牙切齿地朝身后嚷嚷着,激昂声音传荡不休似乎是在加油鼓劲,话语却让人费解难懂。
…………
江闻忙完随即赶上。
“快看……海里有人来了……”
老村长使劲拧着衣服上的水,无奈地说道:“不过都是村中故老相传的法子,各地想来都大同小异,我听说还有地方每逢大旱求不来雨,就把龙王像放在火堆里烧的。”
“没这么简单。至少你们用镇物治水这件事,就和其他地方的截然不同,只怕这办法已经流传上千年了吧。”
事情有事就是这么奇怪,村人蹈海而去的想法方兴未艾,已经处于孤立无援、断炊断粮的孤独绝境,但神奇的是,明明那里仅是苍茫大海中一艘微渺不过的木舟,却能给人带来莫大的鼓舞。
但路程越是坎坷,江闻心里的火气就越大,直到带着一船老弱妇孺靠了岸,才怒气冲冲地从船上搬出一尊红脸的黑木神像,对着岸上瞠目结舌的村民说道:“刚才是谁这么没公德心,居然在上面乱扔东西!”
可一进大殿,却发现两人的动向竟是同一个地方,正是正殿神像背后的那处描龙画凤的古老石壁,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做出了深思的模样,
“大侠,你们要去哪里呀!如今外面潮灾起伏,危险万分,当初宋末的十万大军都不敌倾覆,都是我们祖上亲眼所见,二位可不要冲动啊!”
若是这座南海古庙建立镇压住了蛟鬼,那么这座庙因何而建、谁人所建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江闻看着这座气势宏伟的古庙,回想起了关于“洪圣大王”流传最广的传说。
江闻还在压稳船头掌握方向,想来凡人之力与天地之威如何能比,就算以江闻的武功之高,也无法凌波踏浪直达终点,故此只能将内力运转不休,化成划桨前行的不竭动力,同时凭着出色的视力在前面谨慎领航。
听到脚步声靠近,江闻率先抬起手来表示少安毋躁,骆霜儿告诉他如今还缺了一点把握,需要按照骆元通的谋划再找一些助力。
“当年道爷我坐着个小破船就能穿越双子海,从鲁高因一路杀到库拉斯特海港,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今天到不了南海古庙!”
“哎,如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这么冒犯洪圣大王……”
江闻的内力此番是屡屡枯竭、屡屡恢复,但好歹也还比其他人强上一些,此时挤出了最后一点催动九阳神功,站起来想帮众人祛除了身上寒气,却见到骆霜儿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腰佩一长一短的韩王青刀,忽然往洪圣庙里走去。
系好老龙进入古庙的江闻一行,几乎都处于筋疲力竭的状态,就算想要起身镇压蛟鬼也力有不足。幸好章丘岗村的村民没有迂腐到冻饿自己,他们早早就拆了偏殿当柴火烧水,这才让江闻一行能喝着热水烤着火堆暖身——但从屋里仅剩的木材来看,如今堪用的东西也是越来越稀缺了。
可江闻的表情却有些诡谲,盯着洪圣大王背后空空如也的基座,忽然说道。
这一路上不知是运道不佳,还是世上真有女人不能上舟的规矩,他们几乎是经历了千难万阻才从沉珠浦闯了出来,然后一头就扎进了另一处海上风暴,裹挟着他们四处飘荡。在雨势最大的时候,江闻一行甚至要分出一半的人力专门负责在龙舟里舀水,才能堪堪避免沉没事故发生,其中苦楚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村长的脚下一虚即将滑落,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村长看见的是一双被咸雨水浸泡通红的眼睛,和关节发白皮肤发青的伸长手臂,那人几乎是在脸贴着脸的距离,才把混沌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传说“洪圣”本名洪熙,是唐代的广利刺史,以廉贞闻,倡读天文、地理、数学各
这一路上损兵折将,小石头和傅凝蝶照顾着双眼受伤的洪文定,袁紫衣也心神不宁地守着严咏春身边,雷老虎和老管家两个人由于没有功夫打底,更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发青。
“这分明是风暴潮遇上了天文大潮,没事的老丈。我问你一个事情,刚才那用神像镇海的办法是谁教给你们的?”江闻为了给骆霜儿打掩护,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