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台阶慢慢的往下流淌。
陈康的这些话，只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狠毒？
“传我的命令。”
“只要书还在，我们就在，读书人就在，读书人的精气神就还在。”
赵社稷听到了陈康的这些话，脸上的平静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丝毫的改变。
“哪怕是你们杀光了我们，哪怕是你们找到了云中先生那样的读书人之中的败类，都没关系，真正的圣贤，永远都在。”
陈康听着赵社稷的话，又是轻轻的冷哼了一声，道，
“我知道。”
“小师弟……”
“下辈子投胎，哪怕是能够做圣贤，也不要做这种没有脑子的。”
“你还真是小看我们东厂了，东厂的目的，可不是蒙蔽世人，而是关陇。”
赵社稷有点懵逼。
“而待解决了这些，谁还会在乎你们读书人说什么，做什么？”
但是，陈康是不能看到对方的成长了。
“你……”
“是！”
“给这天下以儆效尤。”
因为他不能够让后者在这个时候破坏自己的计划，破坏督主的计划。
瞬间，将周围的天地都似乎染红了。
“关陇战事将起，我们必须要保证大魏朝的安稳，才能够让我们在关陇和辽东安排的那些僵尸，那些探子，能够不会陷入死地。”
陈康看着羽箭射出去的一瞬间，这脸庞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浓浓的惋惜。
砰！
直接呼啸着涌入了苍穹。
他们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哗啦啦！
鲜血，顺着他的眉心流淌出来，然后迅速的将这书院门口的台阶给染红。
哗啦
那些满目惶恐，满脸苍白的人们，然后大笑着道，
赵社稷的脸上神色依旧平静，有着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相称的成熟和高贵，他喃喃自语，声音逐渐的落下，然后，整个人也是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康原本第一箭的时候，其实是有放过赵社稷的意思，这样的人，来日能够给大魏朝带来不少的好处。
“读书人的嵴梁，永远都有的。”
陈康经过刚刚的对话，还有看赵社稷的举动，已经是明白了。
“不会断！”
也挡不住他杀人。
自己也没有办法说动对方妥协。
随着陈康的话音落下，那无数的东厂番役们，都是纷纷的爆喝出声。
“赵社稷……”
也格外的压抑。
“你是个不错的家伙，我让你死个明白！”
都是通过秘密的内力传音传给赵社稷的。
既然彼此不是一个阵营的，那就完全没有再留手的意义了。
陈康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没有再留情，随着弓弦炸裂，这黑色的羽箭直接是朝着赵社稷的面门爆射而去。
“其实我站出来，也不是想要让你放过书院，而是想让你知道……”
而是陈康想要不仅杀了书院的人，还要诛书院的心。
对方是不可能和自己妥协的。
“我还是要杀光你们。”
噗！
天地一片死寂的时候，陈康已经是对着身后的那些东厂的番役们，发出了真正的命令，那声音冷酷的好似金铁棚主那个，
陈康，竟然真的如此狠辣？
刚刚陈康站出来，之所以没有立刻屠戮书院，而是给书院一个机会。
他一直都知道陈康的目的。
天地之间的气氛，变的格外的死寂。
赵社稷听着陈康的话，这面色微微的恍惚了一下。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你们不可能永远的蒙蔽世人！”
那些夫子们，那些仓皇惊恐的学子们，此时此刻，看着那个倒在地上，倒在血泊之中的赵社稷，脸上的神色都是变得恍惚了起来。
“踏平书院，杀无赦！”
赵社稷笑了笑，那腰板又似乎是挺直了一些，大声道，
陈康没有给赵社稷反应的时间，也没有给他别的再说话的机会，他手中的箭已经是再度搭在了弓上，然后这次用力的将弓箭拉成满月，对准了赵社稷。
根本不是陈康大发慈悲。
弩箭最终是射在了赵社稷的面门上，然后，直接洞穿了他的眉心，射在了他的脑袋里，一道殷红的鲜血，从赵社稷的眉心之上迸射了出来。
所以，赵社稷早就是有了心里准备。
狂暴的声浪好像是滔天的浪潮一般，在这天地之间翻滚荡漾而起。
即便是自己能够挡住这诛心。
“只能说你赵社稷生不逢时吧。”
他没有丝毫的意外，也没有丝毫的恐惧，而是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