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话的女子见状、不无忧虑道:“肖大哥!杨少侠是得罪了什么人?瞧他双臂双腿上的创口,绝非一人所为,应是遭遇了围杀。且处处阴毒、招招狠辣,必是久历江湖的好手!”
杨朝夕吃力地点了点头,双目重新阖上,不多时便又沉沉睡去。
然而这回还未尽兴,元载已踱着步子走了进来,看着摆动的竹榻,不禁面露鄙夷。然而一开口,却是笑意盈然:
元载摆摆手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既如此、本官这便去安排。今日我与拙荆尚有事要去庙里,便不亲身相送啦!刘公公办完皇差、若想带些神都物产,只管来府中拿便是!哈哈!”
一番忙碌后,刘忠翼穿戴已毕。望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两个侍婢,嘴角又勾起一抹邪笑:“两个女菩萨,莫如再回去榻上,重新普渡一回本官如何?”
女子却是元府木兰卫校尉黎妙兰,闻言叹道:“方才情形、杨少侠显然已被逼到山穷水尽,今日若不是遇见咱们三人、只怕也凶多吉少。可见这位杨少侠,乃是福泽深厚之人。”
元载叉手一笑,不再多言,便即离去。
宫中阉宦,先天已缺,自不能再行人事。但却架不住刘公公心中浪荡、手段百样,将这两个侍婢当做了玩物,百般揉搓作弄,直至三更方休。
口清洗一遍。此时夜深,又不好登岸去寻病坊,你便好好睡一觉。待恢复些精神,明日晨鼓一响,便带你去治伤。”
另一人也是深以为然:“这小子确实命大!先是通远渠上被十八传教使围攻,再是跑马岭下助祆教灭杀燕山灵君,最近则是神都苑中与释门高僧斗法……每一回都险象环生,可每一回都能逢凶化吉!”
肖湛却摇头道:“仆固师弟,这回杨少侠能不能脱险,便要看他熬不熬得过今夜。咱们三人索性也不必睡了,轮流进舱看顾一下他。其余时候,依旧在船头钓些鱼鳖、烤了下酒吃如何?”
话未说完,刘忠翼已从竹榻中狼狈跳下,面色潮红叉手道:“元相安好……下官、下官失仪,还望莫怪!长源真人既已寻到,下官这便去登门传谕……感谢元相两番款待!待回到长安,必向圣人具言元相宽厚之德!”
两婢噎泪装欢,乖乖又爬回竹榻。随着一阵阴恻恻地笑声,刘忠翼又扑了上去……帷幔垂落、剧烈翻涌,竹榻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呦声。
黎妙兰杏目一翻,笑骂道:“好个贫嘴贱舌的酒肉道士!若不是长槊不在手边,定不饶你!”
肖湛眼神凝重:“妙兰!杨少侠近来声名鹊起,得罪的尽是太微宫、洛阳豪族等一些不宜招惹的存在。方才咱们在水边将他捞起、却始终不靠岸,便是担心追杀他的人在岸边设伏,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却说昨日七八个千娇百媚的元府侍婢,又是奉果、又是灌酒,竟将他侍候得大醉酩酊。于是借着酒劲,将两个身段丰腴、模样俊俏的侍婢搂住,半拉半扯带回客房,做了些铺床叠被之事。
刘忠翼诚惶诚恐、连连行礼道:“不敢、不敢!下官已是多有叨扰,岂能再得寸进尺?待见过长源真人,下官便去驿馆换了车马、趁天明出城,早日赶回去复命!”
,徐徐靠了上来、将她揽在怀中。
刘忠翼甩了甩尚也有些混沌的脑袋,忽地转身、打开帷幔,向浑身青紫的两个侍婢叫道:“还不快服侍本官更衣?!”
船外星如萤火,月似银盘。嘈杂的虫鸣声,瞬间便将舱中的喁喁细语遮盖。
仆固怀恩自是拍手称快:“咱们夜游洛水,本就是为水中野趣,夏夜消闲。岂能辜负了好船好水、好风好月?妙兰妹子,哥哥烤的鲫鱼似乎熟啦!我先去吃几碗酒去,不打扰你二人说私房话。嘿嘿!”
“刘公公日以继夜,当真十分辛劳!那长源真人现居何处、府中仆婢已打探清楚,离此倒也不远,便在那修文坊弘道观中。公公若今日便去,本官这就令人去备车马……”
榻前帷幔一阵蠕动,才有道懒洋洋的身影钻出,长长抻了个懒腰,露出志得意满的态度来。细瞧此人鼠目猥琐、面白无须,却是留宿颍川别业的天使刘忠翼。
客房微燥,夏阳渐高。
说完看向肖湛,目光中却透出如水柔情。肖湛星眸璀璨,一语不发盯着黎妙兰
刘忠翼嘴上说“不敢”,心里却早盘算好了折返前要置办的神都物产。毕竟宫中几位
两个侍婢眼圈深重、犹带泪痕,几乎一夜不曾阖眼。此时被刘忠翼尖细的嗓音一吓,同时打了个激灵。忙胡乱套上袹複、短裈,在一堆凌乱的衣物间,将刘公公的汗衫、长裈、襕袍等翻拣出来。才跳下竹榻,战战兢兢给刘公公篦头穿衣。
熏风从树梢跃下、将窗纱掀开,露出半边紫竹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