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辰虽然恼怒,却不敢出言顶撞。只得埋下头、照张松岳所说,将小蛮绢袖一层层挽起。一双粉藕似的手臂、仿佛羊脂白玉雕
在筹划的“重燃圣火”典仪、定在立德祠中。地维护法叶三秋,只是代教主王冰与天极护法覃湘楚面前、替石塔礼说了几句好话,便顺利将两人劝走。才给张松岳、李少辰两人,创造了行事之机。
声音不大,却宛雷霆,在李少辰耳边隆隆炸响。惊得他双手一颤,吞吞吐吐道:“卑下……卑下不敢……只是、只是这‘守宫砂’到底点在何处,卑下实在不知,难免……难免冒犯到圣女……”
叶三秋冷哼一声、甩脱袍袖,退在一旁,冷眼旁观。
一念至此,李少辰双目通红、将心一横,用力再扯,登时将小蛮长裙也扯了下来。旋即摘下绣履、罗袜,从脚向上、一寸一寸地搜寻。透过薄薄的一层长裈,但见小蛮肤若凝脂、吹弹可破,起伏的弧线渐渐张开,最终弯曲成两道浑圆的轮廓……
李少辰听罢,一身冷汗。
绣襦绮色,罗裙透光。
鹅颈下雪白的一抹,看得李少辰口干舌燥。
张松岳眼底掠过一丝轻蔑,却也不拆穿他,抬眸正色道:“这‘守宫砂’的名堂,皆有所载,据传是点在处子小臂上的一粒朱砂痣。布善使不妨先将圣女袖子捋起来瞧一瞧。倘若寻不到、也不必急躁武断,再从别处细细搜寻便是!”
虽心中又妒又恨,恨不得将杨朝夕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但也知自己身份既低、武艺又不济,贸然冲上去,多半要自取其辱。因此才忍气吞声,继续远远跟随,直到瞧见二人进了恭安坊馆舍、领了一块号牌住下,才心如死灰,浇着冷雨回了覃府。
叶三秋语带讥诮道:“布善使一上手便撕扯圣女裙衫,到底是何居心?”
叶三秋见李少辰竟迟迟不动,当下怒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接着挥手一扯。只闻“嗤啦”声起,小蛮的腰裙坠落、长裙撕开,露出内里轻透的长裈来。
张松岳才又徐徐道:“布善使!昨夜你言之凿凿、具言圣女与赤水护法同宿馆舍,此事关乎教仪,我与叶护法岂敢视而不见?须知圣女失贞、便是对神主的亵渎!须行圣火焚身之刑,以正教仪。
届时,参与这事的张松岳、叶三秋,不但会将他当作替罪羊,只怕还会暗中灭口、永除后患。
如今你既怀疑圣女与赤水护法有染、已然不洁,便唯有此法可澄明真相。我与叶护法究竟该信你、还是该信圣女,只须今日一察,便可得见分晓!”
李少辰已是面红耳赤,忍不住便要伸手去触摸。不料张松岳轻咳道:“布善使,你要做什么?!”
于是一番胡乱推敲后,李少辰决定铤而走险、将此事悄悄报知了此前便有意拉拢他的曜日护法张松岳。待得了他首肯后,假借教主急事相召之名、将小蛮诓回了覃府。而正堂中,张松岳早将一些迷香粉末、混入了那迷迭香丸之中。寻常人只须多待一时半刻,必会被那烟气迷晕、任人摆布。
地维护法叶三秋也在一旁催促道:“动作快些!若非今日王教主与天极护法不在,我二人断不会同意你行此冒险之举。如今事到临头,你竟畏缩起来!究竟是何道理?!”
昨日他一路尾随杨朝夕、小蛮两人出了覃府,自是将两人雨中相拥的一幕,瞧了个正着。
李少辰回想起这种种,也知开弓没有回头箭。若不能察明小蛮失贞,只怕她一觉醒来、察觉此事,必会在教中闹个天翻地覆。
至于教主与天极护法外出之事,却是立德坊祆祠麻葛石塔礼、盛意邀请二人莅临讲经弘义。顺便争取一下,好将正
曜日护法张松岳静立一旁,望着伏案不醒的小蛮,眼中既无灼热、亦无怜惜之色。
李少辰双手悬在半空,距离小蛮腰肢、已不足两寸距离,却是再不敢突进一步。似乎这双手一旦触及小蛮,便是罪无可赦的下场!
其实他也没亲眼瞧见,二人住进馆舍后、究竟有无行那苟且之事。但他回到覃府客房、草草脱衣歇下,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睡,满脑子都是两人卿卿我我的场面,恨得他心如刀绞。
历来圣女欲入中土,都会照我中土教仪、由祆正大人为其点上‘守宫砂’,以示纯洁。倘若圣女洁身自好,这‘守宫砂’直至圣女衰朽,都会丹艳如初;可若圣女失贞,守宫砂便会即时褪去,只留下一个污点。
叶三秋还要再扯,李少辰终于鼓起勇气、跪在叶三秋面前,抱住他手臂道:“地维大人!还、还是交给卑下来做……亵渎圣女,本是重罪……况且此事是否属实,卑下比两位护法大人……更急于知晓!”
“布善使!那消息可是你报予我知晓的,到底是否属实、便还由你察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