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恰好在一次旅途中碰见了,很和蔼的一位老绅士,也是法国人。他对我很亲切,还特意询问了我父母杜兰夫妇的情况。”
“你知道的,年轻姑娘偶尔会因为羞怯和矜持而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心意。往往越是倾慕,就越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咱们都是从年轻时代走过来的,当然能够理解那些可爱的小心思。”
“你遇见过彼得医生?”
威廉有些担忧:“你半夜会感到饥饿的。”
裴湘不客气地伸手揭开银盘上的半圆形保温罩,眸光瞬间闪亮。
裴湘反手关严房门,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香气的源头上——三个盖着保温罩的银盘和一篮子新出炉的面包。
裴湘转身,笑意盈盈地瞧着黑发朋友:
听众席上,坎贝尔上校夫人悄声说道:
裴湘觉得有些热,就离开了众人聚集的区域,站在窗边吹风。她的耳畔传来坎贝尔小姐的流畅琴音,眼中看到的却是后花园里简·费尔法克斯同弗兰克·丘吉尔的约会场面。
“你知道的,我对很多食物都会有不适的反应,上学时就因为这一点而经常请假。今晚的几道菜品中都有海鲜,另外的那些,又恰好不太合我的胃口,所以就用得少了一些。”
这时,博莱曼夫人过来找威廉交谈,裴湘淡淡地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窗边书架的位置,返回了钢琴处。
三枚精美的雕花银盘上,淋着热酱汁的粉白虾
“里面是什么?”裴湘揉了揉肚子,一脸期待地坐了下来。
西奥多合上手中的书籍,含笑着抬头:
只是,当她路过西奥多的书房的时候,竟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同时,有一股隐隐的食物香气传出来。
“阿黛勒,”威廉·格兰特走近,“你晚上吃得很少,是不舒服吗?”
“西奥多?”裴湘轻轻推开半掩着的房门,一眼就注意到坐在书桌前安静看书的漂亮青年,“你怎么还没睡?”
“彼得医生医术高明,你没问问他有关你的饮食情况吗?难道你要一直这样忌口吗?”
倒是听到零星片语的博莱曼夫人皱了皱眉头,她审视地看着前方一站一坐的青年男女,刚好把威廉·格兰特的瞬间柔情看在眼中。
“是晚餐时阿黛勒姐姐一直在偷瞄的菜品。”
坎贝尔夫人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
——早知道会这么饿,就不应该因为眼馋虾球扇贝而挑剔其它菜品了,其实,那些小羊排和烧牛肉也挺香的……
她摸黑推开房门,朝着画室的方向走去,她在那间屋子里藏了一些干巴巴的饼干和果脯,以备不时之需。
裴湘欣然应允。
“多般配的两个人!我一直在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呢,可惜,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紧不慢的。格兰特夫人,你知道威廉什么时候会向阿黛勒表明心意吗?”
“你是说……这真有些让人不理解,阿黛勒怎么会不动心?那可是一位子爵继承人,相貌、人品、性格和学识样样都好……格兰特夫人,你是不是观察错了?
“胡说,我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
后就专心弹奏起来。
终于,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从床上坐起来,准备溜出卧室去找些吃的。
深夜,裴湘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威廉打量了一下裴湘婀娜纤细的身材,深知女士们对身姿体态的在意,所以便没有再劝说裴湘尽量多吃东西。只是建议她,增加外出散步的时间和次数,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看书练琴。
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裴湘若无其事地拉上窗帘,端着一杯果汁移步到靠墙的书架前,随意地浏览着书脊上的名字。
格兰特夫人和裴湘接触更多,也更了解她,心知有些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便对坎贝尔夫人摇了摇头,同样低声说道:
“你现在说这些,实在为时尚早。据我分析,阿黛勒目前并没有心上人,她对这方面有些迟钝,一门心思地专研才艺,反而不太重视终身大事。”
裴湘只演奏了一曲,就离开了钢琴前的位置。按照之前的约定,下一个上前表演的年轻姑娘是简·费尔法克斯,可她偏偏不再客厅里。于是,她的好友凯瑟琳·坎贝尔代替了她的位置。
博莱曼夫人想,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必须得和威廉好好谈一谈了。
她不太赞同坎贝尔夫人的猜测,不过,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变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谁也说不准明天的事。所以,她也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
格兰特夫人笑而不语。
“我问了,他解释了一些,也说了几个方法,但是行程匆匆,就没有细聊。总之,就是要注意一些,不要贪图口腹之欲,还要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让自己更加强壮一些。”
“自然是在等某个饿肚子的人。”
“没关系,少吃一些也无妨,之前偶遇过彼得医生,他和我说过,晚餐最好不好吃得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