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阿黛勒姐姐,我不会浪费这个机会的。”
“果然如我们所料, ”裴湘放下书信,抬眸浅笑,“西奥多, 查尔斯说,阿尔伯德已经在暗中改变了立场,下一轮议会讨论投票,他即将背弃一手提拔他的沃尔波尔伯爵。”
“阿黛勒姐姐,你把我当成威廉了吗?他过于傲慢了,看不清真正重要的东西,但我在你的庇护和影响下长大,总要比他清醒一些的。”
“倒戈相对者是阿尔伯德?这真是出乎意料,阿黛勒,查尔斯的消息准确吗,我想不出阿尔伯德背弃伯爵的理由。”
再后来, 西奥多·格兰特进入大学,他也瞄上了查尔斯·沃尔波尔身后的关系网,便有意识地接近那位伯爵长子, 因缘巧合之下, 调查出了查尔斯和裴湘的隐秘合作关系。
“阿黛勒,你和查尔斯做了交易?你让他暂时保持沉默,让我来揭露此事,目的是……让我在伯爵的阵营里得到更多的立足资本?”
“你愿意去力挽狂澜吗?”裴湘单手托腮,含笑着询问西奥多。
写信的查尔斯是沃尔波尔伯爵的长子,裴湘利用彼得医生的身份充当中介, 与对方有了合作关系。
见裴湘没有说话,西奥多缓缓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要感到惊讶?”
他追随她,仰望她, 知道她不会主动降落在他的怀抱里, 所以, 他就奋力高飞,希望她能注意到他。
裴湘端坐在椅子上,微微垂下羽睫,目光正巧撞上西奥多的蓝色眼眸。
“我知道,西奥多,我还算了解你的性格,所以我才直白地讲出真相,而不是通过某种让你察觉不到的方式。”
裴湘垂下眼帘,淡声道:
夕阳的余晖斜照在她的身上, 一半明灿仿若披上金纱,一半昏暗好似融入风中。西奥多静默地凝视着这一幕,慢慢压下心里连绵而真切的渴慕。
——再等一等……
“我刚刚觉得诧异,是因为我以为你
“查尔斯说,在咱们离开伦敦后的第三天,阿尔伯德和尤金斯侯爵秘密会晤,之后,阿尔伯德的长女又和尤金斯侯爵见了一面。当时,尤金斯侯爵的私人秘书和律师都在场,并带着所有的印章。”
西奥多从来不追问裴湘和彼得先生的真实关系,他只要知道,那位医术高明的法国老人不会伤害裴湘就好了。
他在她的面前如骑士般单膝跪下,握住一双素白柔荑,低叹道:
他只读了一个开头,意识到这是查尔斯·沃尔波尔写给裴湘的信件后,就移开了目光。所以,此时听到裴湘的话,他露出了一个微微吃惊的表情。
西奥多从几份文件中抽出一封字迹潦草的信件, 递到裴湘的手中。
“这是彼得先生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线索。我从他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提醒查尔斯注意阿尔伯德的动向,好在,我们没有白白浪费精力。”
西奥多并没有事先阅读这封信件。
听闻有自己的信件,裴湘轻轻嗯了一声,眉目坦然。西奥多也神色如常,并未因为一位未婚淑女和一位男士私下通信而吃惊反感。
她心中一动,有些状况外地琢磨着,原来……曾经的小家伙儿已经长得这样高了。
裴湘在临窗的软面扶手宽椅上坐下,低头浏览信纸上的内容。
于是,他接着问道:“阿黛勒,既然确定了隐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西奥多立刻反应过来:“阿尔伯德要把女儿嫁给尤金斯?他们已经拟好了婚前协议?”
西奥多注意到裴湘的细微表情变化,眼中划过淡淡的失落。
“阿黛勒,这是查尔斯写给你的信函, 今早寄到我这里了。”
“我不会觉得接受了你的帮助就损害了绅士的尊严,也不会觉得,你给我好处,是打算和我拉开距离。我知道阿黛勒姐姐恩怨分明,从来不以被保护者自居,反而,你会想成为拥有保护力量的那一个。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违背阿黛勒姐姐的意愿,把你推远,辜负你的好心和筹谋?”
“我?既然查尔斯已经得知了内幕,他肯定要通知伯爵的……”
他接受得这样痛快,反而让裴湘有些诧异。
“原来那块地在尤金斯侯爵手中。”西奥多恍然。
“是的。不仅如此,依照我的推断,只要阿尔伯德的女儿为尤金斯生下长子,阿尔伯德家族就会从尤金斯侯爵那里,重新拿回上一代阿尔伯德家主贱卖掉的大宗地产,从而恢复阿尔伯德家在郡里的影响力。”
说到这里,西奥多语气一顿,随即反应过来:
西奥多粲然一笑,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裴湘的帮助。
裴湘点了点头:“我愿意帮你一把,西奥多。格兰特夫人多年照拂我,你也一直维护惦念我,因此,我希望你和你母亲都能达成所愿。”
裴湘和西奥多进入书房后, 并没有第一时间观赏海星和纹路漂亮的石头,而是直接谈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