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吭声的魏歇询问:“什么风险?”
宋师傅点头:“有,但又不全算起死回生。”
“所以他根本就没结婚……”
“好。”
晏语浓甩袖,对他不复之前的客气,“我好歹是你曾祖父的前任,四舍五入就是你的曾祖母,孝敬长辈还要我教你吗?”
走的那天下午,晏语浓来道别,找壬年要自己的生辰礼物。
壬年承诺说:“下次做还给你烧。”
黄景行笑着上前接过卷轴,戏谑地打趣。
“我拿便是属于我的了。”
晏语浓当场收到,立即尝了一口,不停夸赞。
“嗯,再见。”
宋师傅抿了口茶水,娓娓说道:“几十年前,我的爷爷收到一封信,问他这世上可有起死回生的方法。”
他站直身,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眶是红的。
黄景行被噎得无话可说。
他站起身,朝太奶奶深深一拜:“还请老人家务必要瞒着她,再过段时间,她应该就去投胎了。”
壬年嘀咕着,待理清其中关系,倏忽抬起头:“你的意思是,你祖父其实是被过继给……”
“什么意思……”
这个要求,饶是壬年都震惊了,“不会还真有吧……”
壬年拿来其中一杯捂手,问黄景行和宋师傅:“你们谁先讲?”
故而千百年来做这种法事的人少之又少。
她几口吃完一块糕点,拍干净手上的碎屑,与她们道别:“走了。”
她看着宋师傅,讷讷地开口:“我奶奶说,宋师傅你家世世代代都出很厉害的道士……”
一言道出,众人皆沉默,壬年突然明白了宋师傅最初那句话所谓何意。
“她缺了的一魂一魄恰好与黄老先生有关,我当初解开祠堂的禁制,考虑的是黄先生带她离开桥头镇,这样即使拆迁后她也不会跟壬家老太您碰面……虽不能像别人一样投胎转世,但有我宋家与黄家的庇护,她也能潇洒地逗留在这人世间。”
真真的,生死不复相见。
黄景行当晚就买了离开桥头镇的机票。
“就是这个味道,一点都没有变。”
外面刮起阵狂风,太奶奶满目含泪地应下:“你带她走吧,别回来了。”
好心办坏事,早知如此,她宁愿跟她到死都不再相见。
“大太公……”
“她的肉身在火海中已经烧毁,首先要找到一具新死的身体承载魂体,其次还要一位生者同意将自己的生命与她分享,一切准备就绪后也未必能成功,这个愿与她分享生命的人,要独自承担法事失败的风险。”
黄景行低眉敛目,淡声说:“我的祖父,是我大太公的孩子。”
壬年愈发不解:“那你们干嘛骗晏小姐,直接告诉她真相不就好了,还非要惹她伤心……”
壬年搀扶着老太太送他们到停车的路口,目送车子一点点远去消失不见,老太太转过身,松口气的同时,泪流了满脸。
壬年拿了纸钱过来,要当面烧给她,被她拦住,吩咐道:“交给黄景行。”
她骤然反应过来,愣愣张着嘴:“你祖父突然去世,难不成……”
这个愿意与晏语浓分享生命的人,不作他想必然是黄贺云,晏语浓若是知道真相……
怕是会追随他而去。
黄景行也是才知道这些,他刚刚应宋师傅的邀请出去,听完后火速赶回祠堂,还是晚了一步。
“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嗯。”
太奶奶提着个篮子过来,知道他们要离开,她提前准备好了许多的桂花糕,全是她亲手做的,壬年拿的纸钱刚好能烧糕点。
黄景行颔首:“当初曾祖父没留下一儿半女便突然离世,他一生为家为国,不能无后,族中长辈就做主将祖父过继给曾祖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