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观测——观测引起量子态的塌缩。
碧荷呆呆的站在原地,咬住了牙,没有回答。
电话挂了。
很多人上当受骗,可是她不会。
“在我卧室的床头柜后面的那个密码箱里,”那边声音传来,毫不犹豫,“密码你记下——3X7D.6N”
现在骗子太多了。
那边说着话,声音沉稳,又带着隐隐的急迫,“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我和你妈妈,会马上去M国。”
“梁碧荷!”那边似乎吸了一口气,又似乎在咬起了牙冷笑,“这才几天?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是吧?你这个没良心的——”
电话又响起。
他说,“梁碧荷我不和你说了,这边这个家伙穷的很,跨国电话也没钱——”
“太太,”她接了起来,那边是Bryon的声音,“我马上要去趟M国。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疑似——”
Bryon。
“M国。Takguserct,”那边说话,加快了语速,“对了你赶紧收拾我的护照,还有钱,安排飞机过来——算了,”
音调那么的熟悉,就像是弦,拨动了她的音调。
那边哼了一声,自己都觉得很好笑似的笑了起来,“梁碧荷你有这个本事,我倒是要刮目相看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护照在哪里。
“碧荷。”
女人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又疯了一下的拿起了手机。刚刚有个陌生的电话——
碧荷呆呆的站在屋里。
别以为她不知道。
全身毛发一下子立了起来,心脏在一瞬间涌向了心脏,碧荷觉得它们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了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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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护照在哪里?”她的声音发着抖。
不是梦。
“碧荷?”那边却又说话,声波那么的熟悉,带着笑,“梁碧荷?你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傻了?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女人死咬住了牙,泪如雨下。
搜救队还在搜索,却已经放松了强度。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却也为此已经支付了两百多万美金。律师说,过几个月,她就可以去申请公告他的死亡了。
阳光落在真皮座椅上。
“梁碧荷你屁股痒了是不是!”那边已经咬着牙,“老子才失踪几天,你就想着不认亲夫——,”
他现在只是薛定谔的活着。
是骗子。
眼泪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刚刚好像有人想骗她。
碧荷靠在书桌上,没有回答。
“想独吞家产是吧?”
“你在哪里?”她说。
也不敢回答。
“碧荷?”那边有人低笑的声音穿来。
落在地板上。yǔsHǔwǔǔk.?oΜ(yushuwuuk.)
她抹了泪,手臂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他为什么会在哪边。
可是她要去。
“我也要去。”她听见自己说。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种花米国都待过。她底层顶层都见过。她见过听过各种奇妙的事。她知道有一种骗局——骗子会制作模仿人的声音,惟妙惟肖。甚至这些骗子还会制作出栩栩如生的视频,就像是真的那个人在和她聊天一样。
那边说,“我待会自己找Bryon,他来安排。你把我的护照找给他。让他来接我。”
落在收拾得干净的书桌上。
屏幕亮了,她松了一口气,那个来电号码还在,没有消失。
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顿一顿,那边又笑,“我都失踪了23天了,bryon还没跑吧?那边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你是哪位?”鼻腔已经堵住,泪水滑过了嘴唇,她全身发着抖,却努力放平了声音。
这是属于骗子的骗局——她不会信的。
很快又响起。
站在高级公寓的顶层,女人靠在了书桌上,泪流满面。她拿着手机,全身发着抖,“你是骗子——”
是爸爸。
她的泪流了下来。
如果他能说出来位置,她就——她就考虑相信他。
她要说话。
电话挂了。
他还知道bryon。
这个声音那么的熟悉,就像是一个梦——她小心翼翼,不想打碎它。
他联系爸爸了吗?知道爸爸组建了律师团了吗——
他还活着。
视线已经模糊。热流在顺着脸颊流淌,碧荷咬着牙,呼吸沉重。
他好像活着,又好像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