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收回视线,说了可以。
周六的上午,戚然一大早就把屋子收拾了一番,中介按响门铃时,他刚把窗子打开,初秋的晨风吹得屋子有点凉。
最后一节培训课结束,周楷之收了笔记本,没回单位,直接打车回了暂住的酒店。
但不是对周楷之的话懵,而是一时间没搞清自己当时的心理状态。
小刘拿了份文件给他,说是最新的两费报销政策,他从财务那顺来的,戚然简单翻了翻,强行把注意力从旁边集中到纸上,并在字里行间读出了点不公平的意思。
下班经过琳琅的晚街,他什么吃的都没买。开门进屋,屋子里冷冰冰的,他破天荒开火给自己煮了一碗清水挂面,还特意把抽油烟机打开,把电视调到社会新闻,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没有一点家味。
但若试图追踪这种感觉出现的根源,他就会陷入更大的惶恐,这种感觉在前女友跟他说“你跟我一样”时也出现过,可当他一旦想起这句曾被他当作侮辱的话,无主的触角就好像生出了磁铁,开始蠢蠢欲动朝这边靠。
忙起来的戚然几乎无暇在单位待上片刻,包保的厂子一多,麻烦事也跟着多,他每天到单位打了卡基本就要在外面泡上一天,电话响个没完,还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直到距离十一长假还剩半个月的时候,他发现周楷之回来上班了。
晚上,戚然趴在懒人沙发里,赖唧唧捅咕他搭了一半的国际空间站。
敏感信息出现时,他率先感到的不是“我靠他是同性恋快跑”这种跳脚的震惊;也不是“哦原来他真是同性恋”这种大石落地的坦然,而是浮在空中的一种不确定感。
他不敢细想,却总是无端被牵着走。办公室里,他有时会盯着对面的桌子乱七八糟想一堆,想周楷之接的那两个电话,想周楷之健朗的上半身,想周楷之说的上下,最后越想越烦,整个人疲惫不堪。
这挣点钱咋这么难啊!
从戚然家搬出来,他在酒店一直住到今天,养伤那段时间他基本没怎么出过门,他不了解戚然扫街的路线
就在这时,之前联系过的中介再次打来了电话,说找到了一个有意向的客户,问戚然周末方不方便让人来看房。
他脑子里盘算着账户上的钱,一笔是给戚月随礼的绝对不能动,另一笔是老爸给他的零花钱,可自从被老妈发现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进账,现在他两手空空,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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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中介的后面,他竟看见了刚从这里搬出去不久、伤好后也没再出现的、他的好同事周楷之。
还有差不多两三章完结的样子
戚然心口莫名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下,他漫无目的地瞧了瞧自己的桌子和周楷之的,问小刘还有事吗。
那天外出回来,他见自己杯子里久违地被倒满了水,他朝对面桌子看去,发现整洁的桌面多了个笔记本,电脑也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桌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房子我租
这种感觉就像一根可怜的触角,没有搭上天空,也没有触碰地面,就那么飘着,好像在等什么东西和它相连,又好像什么都没在等,空虚,孤独,使他惴惴不安。
“不是怎么回事儿?结了婚比没结婚拿得多?这凭啥啊?”戚然跳脚了,以前凡是正式职工都能人均拿五千,现在还得看婚姻状况,已婚的还是五千没变,单身就变成了两千,这点钱还不够交一个客厅的取暖,更别提他心心念念的圣诞限量了。
正巧小刘这时进来跟他说,新员工的统一入职时间到了,他们四人被叫去参加培训,估计一周都见不着人。
这段时间周楷之偶尔会给戚然发两条消息汇报伤情,说自己正在转好,让戚然别担心,戚然每次都会匆匆扫过,然后回一个不远不近的大拇指表情。
“说是市里没钱了,全面下调政策,苦逼呗。”小刘抽回文件,给了戚然一个表格,“你先按上面的材料准备吧,节前就得报上去。”
在得知周楷之性向的瞬间,他脑袋里其实是懵的。
一天的班他上得心不在焉,连着两个会他都保持一个姿势,靠着椅背盯着前方某处出神。
他拖着拖鞋走过去,压下门把手,终于得见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年轻中介。
在周楷之搬走大约一周后,戚然不爱回家的毛病才慢慢消失。他重新在乐高里找回了精神头,每天回家就扎进自己的单身狗窝,拼拼垒垒,一晚上时间很快就过去。
戚然捏着手机,回头往对面卧室看了一眼,大概听出他犹豫,中介忙说他报的房租的价格比戚然给的高了一些,如果戚然同意的话,他可以返给戚然一部分中介费,只希望能成交这一单。
明天和房东约好了要去看房,中介提前通知了他,原本定的整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房源,后来他条件放宽,只租一室,很快就有了回音,他想着如果看完没什么大问题,就直接签合同,定下来算了。
已经在准备完结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