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抽出信纸读起来。
周楷之笑到失控，笑声从有声到静默，到最后无声地抖动身子，阿鹃被他笑得心慌，别开了脸。
生物钟还是一大早就把他叫了起来，他走进厨房烧了锅水，打算给自己下碗面。
“我哪天不帅？”
由惊讶的轻笑，很快变成被戳中笑点的大笑，他捂着肚子，在椅子里东倒西歪的，信纸都快握不住，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好奇那纸上写了什么。
“周老师你又穿这身啦？可真帅！”
狱卒敲门的时候，周楷之刚吃光盘子里的最后一片煎火腿。
他身板正，说话时微偏着头，带着好看的笑。
却把周楷之看笑了。
药碗交到他手里，周楷之平静地喝了下去。
天气越来越热，醴城的夏花都开了，周楷之慢慢走进校园，和学生们逗着贫打招呼。
从石头那查到的前世结果被丢在了千丝局，但信封被他带了回来，他把皱巴巴的信纸缓缓压平，轻轻折了两折，一点一点塞了进去。
下课铃响起，周楷之收拾好东西打卡下班，走到半路又被同事叫了回去，说他填的受益人不存在，需要重新填写。
打开门，他对着黑黢黢的房间眨了眨眼，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就这样忙碌了大半个月，月末的时候，周楷之终于有了一个全天的休息日。
信纸终于掉到地上，夏无前看不下去，把周楷之扶起来送回了监狱，石头瘫坐在凳子上出神，阿鹃弯腰捡起那张纸，看见了那个令周老师捧腹的答案。
门卫问他找哪家，他没理，只站在围栏外仰着头数楼层，从黑漆漆一片看到万家灯火亮，他才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
这身衣服是他第二次穿，不得不说，很好看，好看到都不舍得洗。
这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周楷之照常去上班。
之后他还是靠着墙挺着，疼劲儿上来的一阵，他抬起胳膊想撑一下，又忽然想起什么，还是放下了。
他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了戚然那件同款西装的外面。
他买了十一颗丸子和一串糖葫芦，又在夜市尽头的塑料玩具摊前驻足半晌，在午夜之前回了家。
第二天，他把深红色信封重新揣进外套内兜，带着它上班去了。
-你心血来潮想吃蜣螂换换口味，结果一叨一嘴粪，一叨一嘴粪……
临睡前，周楷之拿出了戚然的那封信。
-戚然是一只蜣螂。
上课时，周楷之讲着讲着会盯着某个位置出神，坐在那里的学生莫名其妙，正以为周老师要叫自己时，周楷之又收回了视线，继续低头讲课。
从阿鹃的角度，能略微看见A4大小的纸上只有中间短短几行字，内容还没有一首诗的字数多。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上穷碧落
再出来已经是日头西斜的黄昏，他没回家，而是沿着人行砖道，缓缓走到了曾经租住过的街心公寓外面。
他把吃的东西放到桌上，先给两盆夕雾浇了点水，才起身去换衣服。
-你是一只鹰。
仲夏夜，醴城夜市又开了，魂流量要比往年多一倍，周楷之形单影只，被人群挤着前进，两侧的小摊位飘着香腾腾的烧烤烟，队伍长得几乎要缠在一起，周楷之一路目不斜视，路过卖章鱼小丸子的店面才顿住脚步，把自己从人群中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