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糊道：“你这段时间话很少，也不跟我们同桌吃饭。白天喊你一起来下棋，也不来了。”
那人也不休息，也不修炼，一双眼睛平静，注视着脚下繁华的城池。
“仙君啊，你这是怎么了？”
风车睡在隔间的榻上，咬着拇指，双腿蜷曲睡得香甜，是半点没听见顾宴出门的动静。
风车叫着：“留我给你喂鸡汤嘛！”
他的额头。
程陨之带着鼻音，困惑地看着他。
程陨之御剑，遥遥跟着他，发觉灵力实在支撑不住，脚下一空，急速降落下来。
没想到峰顶那人看他一眼，轻轻一甩袖袍，便将他完整地带了上来。
夜里的风凛冽，刮的程陨之耳朵嗡嗡，浑身的热量被刮走，体表温度一点一点下降。
程陨之胡乱道：“抱歉抱歉，我之前没怎么御过剑，下次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门口没人，只有远处空中，一个勉强看得出人影的小黑点。
经脉中能动用的灵力不多，为了避免人没追上，自己先从空中掉下去，小程明智地选择低空飞行。
他跟着顾宴，一路向北，穿梭离开家族领地，踏空走过凡人城池，在灯火通明背后的暗淡阴影下，找了处无人的枯山，静静坐下。
被安抚地揉了揉后颈，顾宴手心的温度很烫，似乎是故意用灵力升温过，贴在皮肉上，有微妙的熨帖感。
浑然忘我。
不由得有些后悔，出来前该穿件外套。
程陨之用风车教给他的方法，解开结界，调动所剩无几的灵力，拔剑而起。
他踩着长剑，同样御空而上，朝顾宴那边追去。
几乎要融入这山顶天空，羽化成仙。
被带到顾宴身边，少主安抚般拢着他坐下，拍拍程陨之的后背。
一旦支撑不住，立刻降落地面恢复灵力。
然而，就算他反应的快，一直被捧着养的小程还是猛地打了个喷嚏。
顾宴道：“怎么不好好睡觉，跑这儿来？”
纵然小程知道，自己这高度摔下去死不了，但依旧被惊吓到，魂都差点从喉咙里飞出去。
夜里，顾宴又一次离开卧房，行踪无隐，不知去了哪里。
而程陨之睁开清醒的双眼，将自己身上薄被一掀，像只猫一样敏捷地跳下床，三下五除二穿好鞋，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衣，顺着顾宴离开的方向奔去。
小童委屈地抱头捂住额头，听小程恶狠狠道：“留你何用。”
夜里的风很凉，顾宴没说什么，把自己的外袍解下来，披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