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编好的谎话都被堵在嘴唇里，程重安感觉宋清远这次是难得的强硬，紧紧地逐着他的舌尖，不允许他有丝毫躲避。
十月二号，两人如期乘飞机前往西襄。
程重安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他不敢置信地转身看过去。
飞机在跑道上转圈时引擎的轰鸣声很大，宋清远忽然侧头问他：“要不要牵手？”
明知他没有任何轻鄙的意思，程重安还是抿抿唇，眼神飘忽地转过去看着停机坪：“不是。”
程重安又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到了他指腹上的红色，慌张地解释：“你听我说，你先不要生气，这是客户喝醉了……”
那一双眼睛是浓烈而沉默的，只看一眼就彻底陷了进去。
说完便一把将人推出了车，用力将门摔上。
宋清远……难道是在嫉妒？
程重安瞪圆眼睛看了他好几秒才迟钝地“嗯”了一声。
黄金周期间，机场人流如织，秋阳透过广阔的落地玻璃投到瓷白的大理石地面，有人匆匆拖着行李箱走过，一片金波荡漾。
一吻结束，程重安脑袋里也变成了一片空白，浑身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急促地吸气换气。
夜风轻暖，那一刻他惊恐地发现，宋清远是真的百分之百信任他。
过了一会，飞机头部逐渐倾斜，角度越来越大，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程重安乱了方寸，忍不住一把抓住宋清远搭在旁边的手。
一向冷静自持的宋医生好像难得失了分寸，吻得相当激烈。
话音刚落，他突然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从程重安颊边擦过，有一点力道的，否则弄不掉那刺眼的唇印。
他们的座位在中部，正好能看到圆窗外的机翼。程重安实在很难理解这么一个冰冷的机器是怎么能飞上天的，他想象了一下飞起来的感觉，似乎和悬空没有什么区别。
“不需要解释，我没生气。”宋清远揽住他，在他后颈处轻轻捏了捏，语气温柔而平静，“我相信你。”
宋清远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解释道：“你公司前面不让随便停车，我就拐到这边来了。”
“安安。”
晕黄的路灯下，宋清远穿着一件棉质的衬衣和长裤，低头专注地看着他，表情淡淡的，唇角泛着很浅的笑意：“已经下班了吗？”
宋清远指了指嘴唇：“打个哈欠。”
程重安挣扎着，头发微乱，从他怀里抬头去探寻他的眼神。
正自嘲着，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程重安坚决摇头。
宋清远转身把装橙汁的杯子分给他，程重安用另一只手接过来抿了一口，心里酸酸甜甜的。
毕竟还是第一次
他不是给的街头写字楼的地址吗？为什么，宋清远会出现在这里？
程重安听他说话，感觉像隔着一层东西似的。他乖乖照做，果然感觉耳膜逐渐鼓胀回去，也能重新听清楚了。
程重安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但大概没有看见他陪林玉蓉从深浅出来，他脑子转得飞快，连忙说：“好巧，我也是送客户过来的。”
程重安猝不及防被她推得一趔趄，沉默地站稳了，目送司机麻利地跳进驾驶位，一气呵成发动车子。
广播里，冰冷而优美的女声用中英两文反复播报着登机通知，程重安仰头去听，表情认真得像观察新事物的孩子。
两个人的手一直牵在一起，飞机飞平稳之后，空姐推着小车分发饮品，程重安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但宋清远不放，他就那么握着他，抬头温声对空姐说：“一杯开水一杯橙汁，谢谢。”
还没说完，宋清远已经轻轻捏住他的下颔吻过来。
耳膜紧紧地往里压，好像要爆炸一样，很难受。
宾利吐出一大口尾气，快速驶远。
飞行高度逐渐增加，程重安忍了一会，脸色有些发白地小声对他说：“耳朵好痛。”
宋清远笑着捏了捏他的脖颈，什么也没说，维护他小小的面子。
心口好像被轻轻一撞，宋清远很快便反握住他，感觉掌中的手指纤细冰凉。
他只是吃味，占有欲作祟，本能地不喜欢程重安沾染上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空姐微笑着将两只纸杯递给他：“不客气。”
登机后，宋清远让程重安坐在靠窗的位置，又伸手帮他扣好安全带。
宋清远问他：“第一次坐飞机？”
想到这，程重安感觉胸口好像一阵发烫，手软脚软。意乱情迷间，他不自觉地嗯了一声，伸手搂住宋清远的脖子，讨好般将自己送上去，任由对方在他唇齿间攻掠。
第27章 炫耀
他没生气，没有什么好生气的，社会就是表面文明的动物世界，Alpha压迫或支配Omega理所应当，谁让他们从出生起牌面就不摆在一张桌上。
“是吗。”宋清远微微一笑，“真的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