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
“我现在不想睡觉,也不用吃药,”他看着臧白眨眨眼睛,“真的不痛,你比止痛药有效。”
“……痛……好痛……”说着林泊川开始哼哼,长长短短地呻吟起来,并抽着冷气。
林泊川现在都无法做到,他能做到的只有一双手,去握住另一双手,用手指去拥抱、去亲吻、去和臧白手上的每一寸皮肤磨蹭,用一双手对另一双手倾诉爱意。
涂碘伏的时候,棉花球浸得太过,棕色的液体顺着林泊川的脖子流了些到他枕头上,染上了脏兮兮的颜色。
第108章 我愿意(完结章)
臧白跪在他床边,脱掉林泊川用来掩饰的高领毛衣,小心翼翼揭开红透的纱布,尽可能放轻动作,他知道林泊川现在正经历着一种怎样煎熬的痛楚。
“我真的有这么管用么?”
“你去我房里,我给你换床单。”
林泊川拉着他就是不松手,臧白无奈道:“你让我先把枕头放出去……就一分钟都等不了吗。”
他们鼻尖想抵,认真看着彼此。臧白捧着林泊川的脸,拇指在面颊轻轻蹭,林泊川的手覆在臧白手背,把脸蹭进他手心。
他果真就乖乖不动了。再等那止痛的吻贴近,缓慢而粘稠的,像是拉着丝的热芝士,柔软而滑腻的,像是沾了汤的糯米圆子。他囫囵地吞咽着对方,又不舍地吐出来,反反复复,搅缠在一起。呼吸已经融合了,晕头转向荡出的灵魂似乎也要融合。
臧白看他整个脸色惨白,鬓角还挂着冷汗,很是无语:“你做什么了就不痛了啊,我看你还是先吃点止痛药,然后睡一觉。”
林泊川在臧白的帮助下,缓慢地挪了半天脖子,才终于侧身躺下了。臧白就坐在他旁边,抬眼就能看到,伸手就能碰到,张开手臂就能拥进怀里——这个动作暂时还很难做到,刚刚为了抱他,忍痛流了不少血。
“那些都晚点再说吧。”
话音刚落,臧白侧了侧脸,错开鼻尖,贴上了那两片有些凉的唇。
臧白没有躺他怀里,而是沿着床边蹲下去,上半身伏在床头,刚好和林泊川的脸齐平。
“那这样是不是更管用……”
“我先把枕套拿出去。”
“真的……”林泊川垂下眼皮,目光落在臧白嘴唇,轻轻吞咽着唾沫。他恨不得一口将那两瓣唇咬住,却又期待着它们主动吻上自己。
“……”臧白只好把枕头抛到沙发上,在床边坐下,“止痛药呢?”
他拽着臧白的手,往下轻轻拉,有点不好意思:“你……躺我怀里来。……让我抱着你。”
林泊川很动情,他迫不及待地用上了齿、用上了舌,臧白却往后退了一点,不让他捕获。皱着眉,恼道:“你别动。”
“你就呆这儿可以吗?”林泊川摸索着拉开床边的抽屉,“这里有小说,无聊可以看……你帮我翻个身,让我可以看见你。”
想到白玉珍在知道他失去腺体后的难受样子,臧白就想到,要是林泊川的父亲还在,母亲也不是现在这样子,知道自己孩子做这样的傻事,一定也心疼坏了,大概也会怨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但牵手还是可以的。林泊川把臧白的手握在手里,一会儿十指交叉,一会儿攥在手心,一会儿又翻来覆去地捏手指……
贴了一会儿,他分开双唇含住林泊川的下唇轻轻吮吸,拿舌尖扫过。四片柔软的唇瓣凑在一起,互相挤压着,感受着彼此的柔软和湿热的气息。很快,冰凉变成炙热,苍白变成殷红,熟透的果子发着酵,甜蜜的汁水在挤压中满溢出来。
小狗表达喜欢会摇尾巴,小猫表达喜欢会用脑袋蹭来蹭去,人类表达喜欢会拥抱、会亲吻、会去碰触对方的每一寸皮肤……
在臧白的精心照料下,林泊川很快好起来,后颈的疼痛减轻,伤口也逐渐结了痂
他后悔不已,如果他没有把心中的不安挑破,没有说那些话,也不会逼得林泊川走上这一步。失去腺体的Alpha,这对所有Alpha来说都是莫大的屈辱。
臧白也痛极了,心里的痛扩散到全身,痛得快要忍不住泪花。他赶紧拭去眼睛的水雾,拿镊子夹着棉花球小心清理皮肤周围的脏迹,给伤口消毒,再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
整个下午,两人就这样一口一口吃着对方,不知疲倦,汩汩流淌的爱意,也没有尽头,直到天色渐渐暗下去……
“一般的止痛药没用,开了止痛针,效果也不是很好,还会影响伤口愈合。”
“……”
林泊川趴在床上,后颈太痛,没办法抬头看臧白:“就扔床上,床也不干净。”这些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汗水、血迹,他又处于半不能自理的状态,什么都顾不上,只能忍着这种脏。
知道林泊川最受不了这个,臧白给他换了枕头,正准备把脏的拿出去,却被林泊川抓住了手:“就呆在这里。”
“还痛吗?”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