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解八次,即将降世的大魔,被他独力斩杀。
域外邪神之一,怒尊三千年的布局谋划,被他一举捣毁。
万一惹来东宫震怒,怕是脑袋都保不住。
反而是兵部侍郎徐颎躬身拱手,立在原地。
姜归川适时地出列,对着右边御道的赵从哲怒目而视。
觉得本宫为了做实纪九郎的功劳,串通一气欺骗朝臣?”
片刻的功夫,就听得文武百官心潮起伏。
好似被人遗忘一样,显得尴尬起来。
也不怪他会这么失态,其余几位尚书大人。
无不战战兢兢,静待那道风雷炸响。
好似青天无穷高阔,皇城无穷宽广。
尸解八次,生死九转。
立于前三排的文武朝臣,皆作壁上观,凝声屏气。
“本宫向来无戏言。难道各位尚书、侍郎,
一尊邪神大魔降临玄洲,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灾劫,满朝文武都是心知肚明。
当众与太子殿下辩驳,直斥不对之处,徐侍郎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下朝之后,一定去你府上好生做上几首诗,把你收藏的‘砑花纸’、‘松玉墨’用个精光!”
本宫重赏纪渊,却也有其原因。”
立在丹陛之下的徐颎勐然低头,心神震动。
原本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就在两位尚书大人的言辞交锋当中,消散大半。
可此等泼天大功,岂能视若无睹?所以才有今日御前赐座之举。”
“可惜徐侍郎一片公心,反倒办了坏事。”
“好你个赵书袋,十几年前的事儿,还拿来取笑!
“御前赐座,并非本宫重视纪九郎,甚于六部尚书、内阁大学士。
如今一看,显然是他带有偏见,惯从门缝里面瞧人。”
此中的艰险,相信不用本宫过多赘言,你们也能明白。”
有如炸雷滚动,不断轰响。
“殿下可不要挑拨,老臣所言,明明是姜尚书是个大老粗,经常做些歪诗,有辱斯文。
徐颎面色惨白,原本要为国公鸣不平的那口心气,
吏部尚书赵从哲咳嗽两声,直言说道。
“殿下……”
徐颎额头冒汗,气海颤鸣,彷佛要被压塌碾碎一样。
而两旁御道,四品之后的官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把营关坠龙的前因后果掩去部分,娓娓道出。
直把魂魄都震散也似。
“徐侍郎好伶俐的口齿,好厉害的辩才。
他的耳畔,舒缓有力的字句。
自大庆,到大业,苦心筹划三千年,只为怒尊大魔降世。
圣贤有言,无功而受禄,乃贪鄙小人也。
殿下有拔擢少年俊才之心,但是拔苗助长,未必是好事。”
白含章洒然一笑,眉目之中并无半分恼怒。
“徐侍郎所言,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雍和宫前,霎时寂静。
轰!
他咬牙再次出声,却被白含章轻轻打断。
皆是神色凝重,面露异色。
“考虑到四神爪牙潜伏天京,气焰猖獗,本宫并不打算为纪九郎扬名,免得招来暗算。
引起非议。
兵部尚书姜归川脸色微变,不由惊声问道:
虚空之中,丝丝缕缕的金色龙气垂流而下,化为璀璨夺目的五色华盖。
那首咏雪,老臣一辈子都难忘,‘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真真是字字珠玑!”
这位坐于四爪龙椅,面北朝南,俯瞰群臣的太子身体向前一倾,好似云澹风轻道:
诸位可能还不知道,纪渊在黄粱县中、坠龙窟内遭遇了什么。
以前吏部的赵尚书常常说,兵部多是一帮不识礼数的大老粗,像谭大都督这种儒将太少。
白含章嘴角勾起,似是轻笑。
白含章轻轻一叹,似是无奈道:
炸雷轰鸣!
“殿下,此言当真?”
操持道则,掌控权柄的大先天,堪称横行无忌的人形天灾,足以给朝廷造成巨大威胁。
若非纪渊偶然撞破,将之瓦解,真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