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惊得往后退,反而被拉得跌在地上,伯顿并不理会,几乎要把她拖走。
伯顿卫队长被一名奴隶掐住脖子,即使流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样荒谬的传言。
“很好,莱浓,我想您是太久,没有见识过我的手段了,对吗?”少年勾起一个冷笑,“这段时间,我对太您温柔了,以至于您忘记了,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心脏,跳得好快”少女用力扯开缠在一起的绿丝带,她上半身立起来,下巴微微抬高,仿佛知晓什么秘密。
“我说过的,我恨你”,少女似乎有点疑惑,但还是强撑着掐他的脖子。
但,两个人倒在地上。
“是你,我还以为”
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并不是针对谁,而是一种天生得理所应当的傲慢。
阳光穿过天台的门,落在楼道上,细碎的尘让光束像是聚在一起的碎金沙粒。
“卫队长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少女脸上的笑一僵,小扇子似的睫毛轻轻地闪了两下,就垂下去,她脚下野蛮生产的灯草,也被天台的风吹得弯了腰。
少女鸦色的发丝间还有几瓣淡黄的野雏菊,显然是挣扎的时候沾上的。
“起来”
少年卫队长是一点就燃的炮火,他厌烦拐弯抹角,做出一副假惺惺的绅士姿态。
少年十分嫌弃,抗拒的样子,但他其实又没有任何真切的动作,仿佛四肢被叁尺之下的严冰冻住,连推开他身上的少女都不能。
“嗯”伯顿停住已经踏入天台的一只腿,浓密的眉犟着,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你以为是谁”。
光束也就沿着少年的身体往上,拂过少年不耐的唇峰,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深邃的金色眼睛。
少年卫队长微微昂着头,他上身半
少女做出恭谨的仪态,鸦色发丝上的绿丝带也随着阵似阵吹来的风飘起来,又不时落在雪白的后颈上。
“我不想拐弯抹角,说那些漂亮话,莱浓,你 TM 本来以为我是谁?”
“你的心一定有问题”
“你疯了吗”少女反手拽住伯顿的手,借着力扎向伯顿,如同一头迅疾的野兽,狠狠地用头撞击卫队长的身体。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这显然不能对常年训练的伯顿造成任何冲击。
少女青白的手仿若冷玉,轻易地循着少年卫队长麦色的肩骨探上脖颈。
很短的一句话,但并不平和,仿佛压抑许久的死火山,不声不响地冒出爆发的前兆。
少女似乎也感到难以置信,她的头抵在伯顿胸膛上,绿丝带还勾着他制服上的银链。
在和贵族们建立联系的时候,他不得不那样做,但在没有人权的奴隶前,他的耐心就显得不那么足够了。
伯顿松开握住长剑的手,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
少年踩住光,高大的身体向前移动.
他调动一个预备卫队长所应有的全部理智在思考对策,但那无济于事。
猜疑,嫉妒,烦躁,仇恨在瞬间消失。
“什么”少年瞳孔猛地放大,一切和思想有关的东西都停滞了,他感受不到风在流动,也感到不到拂过他手背的稗子草,感受不到怒火。
不安的少女退后两步,看到伯顿,似乎松了一口,仿佛栏杆上那枝吐丝的绿萼。
但少年异常地沉默着,任她动作,头甚至还配合地微微仰起。
手和脖颈如同菟丝子缠绕树干一样紧密地贴在一起,少女的手臂不自觉颤了一下,显然十分不自在。
再外一点是刺亮的阳光,他们站在天台轿顶的阴影下,绿萝的藤蔓沿着轿顶老旧的墙体蜿蜒。
阴影下的少女,发上的绿丝带也变成墨色,在冷色的皮肤上垂着,如同祭台上被神罚的雨淋得半湿的圣女,冷淡中透出一点白腻的皮肤,圣洁而靡丽。
仿佛少年身体上那股灼灼的热气变成一条一条的小蛇,沿着他们交贴的地方蜿蜒着游过来,顺着手臂窜入她裙下的身体,爬遍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如果平常他的逻辑能力等于一个数学家的基本算力,那么现在即使把一加一等于几这样的基础数学问题摆在他面前,他也无能为力。
“……”
少年卫队长臭着脸,半坐起来。
“卫兵的心脏体循环回复能力不可能这么差,显然,你的职位是通过某种运作谋求的吧”
只剩下心脏在忐忑地跳动。
“你现在连推开我都不能”少女狐疑地看着他。
“我不想亲自动手”
“我想,这和您没有关系,卫队长大人”少女的礼节是周全的,仿佛知道自己的回答并不能让人满意,她谨慎地后退一步。
一只手的力量显然不够,少女跪坐起来,冷白的手掐着麦色的皮肤。
她不管不顾,只是认真地看着伯顿,几乎用肯定的口吻说“你完了,伯顿,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