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都刚听到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抱进了怀里。
“休得胡说。”卫都抽回手指插进怀里,不再给秦玄任何戏弄他手指的机会,闭目靠回马车上,“一会儿还有的忙呢。”
“那为何又信了?”秦玄伸手,覆盖住那些伤疤,仿佛想将那些杀孽一并抹去。
“嗯……?”
下马车时,卫都不自觉整了整自己的衣装,虽然秦玄用皇帝的名义向他保证根本不明显,但他还是觉得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脖颈上。
祈福结束,摆驾回宫。
秦玄挺了挺下身。
“我父皇倒是虔诚,年年光修缮天坛就是好一笔开销,却也没见得落得个好下场。”秦玄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
卫都被秦玄这话引了思绪,一转眸光,便看到他明艳又灿烂的笑脸。贵重的华服衬得他肤白胜雪,仿佛初降人间的顽劣谪仙。
秦玄上了马车便用力扯松了礼服的领口,大咧咧地靠在卫都的身上。
他打了个哈欠,在卫都略带警告的目光中接过他手里的贡香,敷衍地朝四个方向叩拜几下,插进了案桌上的香炉。
秦玄咬了咬卫都一害羞就发烫的耳垂:“师父,龙抬头了。”
秦玄握住卫都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吻了一口:“神仙也不如师父贴心。”
卫都听出了秦玄嘲讽话语里藏着的在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的动作依旧不太熟练:“力所不能及,才会将祈求寄托在虚无的东西上。或许你父皇原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你。你如今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又何尝不算神迹?”
秦玄非说那些他吸出来的红痕是蚊虫叮咬的痕迹,要用柴灰涂抹伤口,微凉的指尖在他背后的来回划转,引得他上身阵阵颤栗。
“还不是你顽劣,不信便也罢了,还总是不大敬重。”卫都满脸的嫌弃,却合了掌心与他十指相扣,“所以后来我想,你要是惹上天不高兴了我便替你担着,反正我已经罪孽深重,也不怕多这……唔。”
指尖顺着中线往下,勾开了卫都的衣衫。
“我信。”卫都怔怔盯着香炉飘出的青烟,缓慢又坚定地说道,“秦国先祖泉下有知,也定会保佑阿满平安顺遂。”
怕被人看出自己的不自然,卫都沉下了脸,快步踏进未央宫,秦玄则慢慢悠悠地跟在他的后面。
秦玄伸出食指点在他湿濡发软的下唇:“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
“别着凉了。”卫都不赞同地帮他拢了拢衣襟。
卫都瞥了他一眼,又合了眼睛:“往年祭典你都用还未正式登基搪塞,如今你可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还想找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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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都趴在床榻边,被身后进出的巨龙折腾的连口长气都喘不过来。
秦玄倾身,让卫都最后那句话断在两人的唇舌间。
“我原本也不信。信神便要信因果,手握刀剑的人哪个不是满手鲜血,哪敢去想报应?”卫都垂眸,盯着掌心的处处伤疤。
轻柔的酥麻掺着凶猛的撞击,变成了汹涌的快感,让他的神智在这波波浪潮中渐渐迷失,而后彻底脱力,无暇考虑祭祀的后续事
“我何时……”卫都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便瞬间红了脸,“你不是说不明显吗?”
恰巧司祝念完了祝词,礼乐再次响起,帮他藏起踏错几拍的心跳。他悄悄舒了一口气,才跟上司祝的引导。
秦玄站在坛顶,周围缓缓奏起庄重肃穆的雅乐,阶下的朝臣纷纷俯身行礼,乌压压的一片看得他眼花缭乱。
吻毕,卫都红着脸轻喘。
“他们说将军被虫子咬了,要涂些柴灰镇镇。”
秦玄一大早就被卫都从被窝里面捞了出来,脸上惺忪的睡意还未转醒,便被套上繁重的祭祀礼服拉去天坛祈谷。
被秦玄越发熟练的情话挑了心弦,卫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板正了脸,装作不大在意的样子。
秦玄闻言挑了挑眉:“那师父呢?”
进殿之前,秦玄看到两个小宫女正在挥洒驱邪避虫的柴灰,便心思一动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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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都弓起指节敲了一下秦玄的脑袋:“便是不信,也不该拿这些开玩笑。”
秦玄则看着卫都认真的侧脸,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要我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可保我平安顺遂的鬼神,活人却是有一个。”
“这还没完?”秦玄瞪大了眼睛。
“孤忽感头痛,”秦玄立刻扶额,面色凝重,“想必是上天唤孤去周公之境聆听神谕呢。”
“二月二,龙抬头,撒柴灰,驱百虫。”
司祝开始跪读祝文,秦玄便趁着空当扭头对卫都小声抱怨:“我才不信这劳什子的鬼神,就这样拜了拜,便能有五谷丰登的好年景了?”
“……”
“师父。”
二月二是秦国祭祖拜神、祈求未来一年风调雨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