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带着‘娇弱’的王妃进了城，城内建筑均透露着和黄沙一般的颜色，城里的百姓面色枯黄走在街道上，对进城的一行细皮嫩肉的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我还有多少活头，自己心知肚明。”
“将军谬赞了，晚辈只是略知一二。”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去将之付诸现实。
“你是个好孩子，很有才华，写的信我都看了，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那是沈杨进宫参加寿宴之前写的信，里面记载了沈杨能够想起对于农耕的改革方法和耕具，对于农耕时代，这些太重要。
老将军闻言楞了一下，“长行向我提起过，你是一个医者，看来此言不虚。”
闻老将军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背部微微佝偻，等到人走近才听到脚步声，侧头看去，瞧见一个俊秀的少年作揖道：
“后辈沈杨拜见将军。”
老将军看着沈杨的目光很是和蔼，仿佛在透着他看见自己意气风发的外孙。
“我死后，秘不发丧，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沈杨摇摇头，他受之有愧，那些都是数千年人民凝聚的智慧，他有幸活在未来，最后将其带到这里。
“陈吏跟了我二十年，性子急了些，冒犯了你。”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将军怎么会没看到副将眼里对沈杨的不屑和鄙夷。
老将军也不多言，看着他，语调慢慢。
这引得副将眉头紧皱，眼里隐约透露出几分不屑。
就在这时，有个士官进来向老将军汇报。
沈杨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看到老将军眼中似有若无的遗憾。
“西南的鞑靼已经退走，被戏耍一通，恐怕会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撒气，不过有我在一天，他们就不敢攻城。”
“想必再过两个月，你又要回京城去了，来回奔波就为了看我这个老头子一眼。”
沈杨去见了闻老将军，老将军住在城内的将军府，虽是将军府，却不比其他百姓的院门大多少，只是墙要更高一些。
“能够见到将军，这是晚辈的荣幸。”
老将军点点头，士官退下后，老将军对沈杨说：
“先帝遗诏已经传到南方，由十三皇子祁襄带领的起义军正在赶赴京城。”
沈杨一下马车就被迎面吹来的黄沙呛到，咳嗽几声，眼尾泛红，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句话，老将军说的很平静，沈杨心里堵得很，握紧手中的茶杯。
老将军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放在严肃的外表上，倒让人有些害怕，沈杨眼神坦然的注视着老将军。
老将军也知道，光是才华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人，可惜的事他无缘看见。
沈杨捧着茶杯，指腹摩挲茶杯壁，“老将军多虑了，陈将军并未怠慢于我。”
二人沉默的喝着茶，沈杨注视老将军许久，最后放下茶杯，斟酌说道：
沈杨抿起嘴唇，或许不止老将军心知肚明，祁衍也明白，所以才迫切的希望他来看看。
“姜神医跟随晚辈一起来到边城，可否请姜神医为将军把把脉？”
茶水的颜色微微泛黄，茶梗在里面沉浮。
老将军伸手将人扶起，挥退在场的其他人，随后让沈杨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