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挎着腿坐在纪裴身上,两人衣衫堆叠在一起,难耐的低吟中,漾过阵阵酒香,纪裴一手解开薛矜的衣带,一手蓄力,隔空灭了烛火,屋子里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彼此的呼吸愈发清晰,近在耳畔,一寸一寸,都诉说着久别重逢的疯狂。
唇齿间还有醉月红的香气,带着桂花和香梨的甜味,纪裴的舌尖扫过薛矜的唇,薛矜的唇便自觉微微张开,同他吻在了一起,彼此间流转着是对方最熟悉的气息,这个阔别已久的吻,唤醒了两人心中从未消失过的情意。
纪裴的吻流连到薛矜的耳边,柔声回应,“是我。”
“没什么。”当归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薛矜直面纪裴,一颗心似乎堵在嗓子眼,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眨眼,落下两滴泪水,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无声地哭着,手却不自觉攀上了纪裴的肩膀,懊恼道:“你这样没良心,可我还是放不下你,我怎么这么没用!”
第67章 小别
然而他脚下没力气,刚迈出一步,就摔在了纪裴的怀里,纪裴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道:“没事,一点都不疼。”
薛矜定定看了他片刻,泪水突然一涌而出,他屈膝一脚踢上了纪裴的肚子,哭着骂道:“你个王八蛋!你是坏人!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对你那么好!”
薛矜的酒品很好,喝醉了酒就乖乖躺在床上,兴奋的劲儿过了后,不吵不闹的,乖巧的很。
纪裴接过四喜打来的热水,沾了热毛巾挺他擦脸,喝过酒后的薛矜脸颊红彤彤的,在烛光下,如玉石般剔透,他睫毛很长,浓密的睫毛衬着醉红的脸颊,精致的不像话。
薛矜的脸都黑了,要是早知道喝醉酒后会闹这么大的笑话,打死他都不会碰那个酒壶。
薛矜当即怔住,脑子里飞速闪动着昨晚的画面,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已足够让薛矜震惊,他稍稍一动身后某处传来的隐秘不适和屋子中间放着的那个大木桶,都宣告着昨晚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纪裴小心翼翼用毛巾给他擦了下巴脖子,之后又把毛巾盖在薛矜的眼睛上替他热敷,热敷缓解了薛矜的醉意,让他觉得很舒服,他动了动胳膊,张着嘴说:“还要喝!”
纪裴吻掉他的眼泪,闭着眼,觉得薛矜的眼泪全都流进了自己的心里,浸得他整个心酸涩地疼起来,他握住薛矜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哑着声音道:“竹清,对不……”
慢慢的,纪裴转守为攻,引导着薛矜,将这个缠绵的吻一步步深入,从唇角,到下巴,到喉结,再到锁骨。
好在纪裴是习武之人,反应非常迅速,腰间用力一个转体,稳稳站在了地上,下意
他的唇比脸色还要红上几分,带着艳丽的色泽,让纪裴移不开眼,纪裴轻叹一声,大拇指按在薛矜的唇瓣上,轻柔地碾了碾,薛矜居然下意识伸出石头舔了一下纪裴的手指。
到当归站在他们的房门口看着薛矜房间的方向出神,川贝不明所以,叫了一声,当归才回过神来,朝他淡淡道:“忙完了?”
薛矜立时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借着窗外稀薄的月光,他看清躺在身边的人正是纪裴。
纪裴捧着他的脸,额头抵在薛矜的额头上,不厌其烦一遍遍回应,“是我,我在这里。”
一句道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薛矜堵了回去,薛矜尖细的虎牙擦过纪裴的唇,带着一点酥麻,青涩又霸道,薛矜吻得凶猛,纪裴回应的也认真。
薛矜是半夜醒的,宿醉之后头闷闷地疼,口渴难耐,他张了张嘴想要四喜给他送一杯水,却觉得嗓子哑的厉害,翻了个身正预备自己起身,突然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薛矜的手环住了纪裴的脖子,覆在眼睛上的毛巾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一旁,薛矜微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含糊不清叫了声,“……纪裴?”
纪裴脑中瞬间炸成了一片空白,再也忍不住,附身下去吻住了薛矜的唇。
他轻轻替薛矜擦着眼泪,薛矜一转脸,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纪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却纹丝不动,任由薛矜咬着,直到闻到了丝丝血腥气,薛矜才猛地醒过神来,松开嘴一看,纪裴的手上留着两个小虎牙的牙印,正往外冒出一点血珠子。
纪裴睡得安稳,一只手还呈环抱的姿势放在薛矜的枕头下,俊朗的面容在月色下浮着一层冷光,薛矜瞧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腿一脚将纪裴踢下了床。
薛矜吓得酒醒了一半,挣扎着站起身,慌里慌张道:“出血了,我给你找止血的药。”
“你瞧什么呢?”川贝点了点头,顺着当归的方向看去,薛矜的屋子还亮着灯,窗户边偶尔走过一个高挺的人影,川贝知道,那是纪裴在照顾喝醉的薛矜,可是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这一脚踹的不轻,纪裴吃痛,却也顾不上,只能用力抱住薛矜,心疼又悔恨,“我是坏人,我没有不要你,我如何舍得不要竹清呢。”
薛矜却似乎没听到般,又一遍一遍叫着,“纪裴,纪裴,长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