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儿去,少在这碍本少爷的眼。”薛矜骂道。
柳芽依旧背着身,道:“我家少爷已经和你们世子没有关系了,你往后有事不必找他。”
柳芽远远看着,不敢上前,眼泪不受控制就溢满了眼眶,为了不在蒋天冬面前落泪,她故意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找我什么事,赶紧说吧,我时间不多。”
“有事。”蒋天冬忙叫住她,“想见你是第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世子妃的……”说到这里,蒋天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我是说,关于你家少爷的。”
蒋天冬眼中射出些许恨意,“你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家都知道的道理,太子殿下又怎会不知道呢,他不过找个罪名处置纪家罢了,纪家功高震主,又因为豫王殿下的事情和太子殿下生了异心,殿下这才急着下手。”
了嗅,将它们埋在秋菊苗的根部,哼一声,数落道:“手里头又没几个钱,还爱赌博,我看你明儿拿什么娶媳妇。”
蒋天冬这才知道薛矜和柳芽还不知情,于是四下看了看,将柳芽带到后院一间屋子,小声同她说了纪府的情况,柳芽听得瞪圆了眼睛,震惊又难以置信,这么大的事,她在薛矜的院子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回想起这几日府里的异常,柳芽才后知后觉,原来竟是如此。
柳芽紧紧捏紧了衣袖,犹豫道:“可此事太过冒险,万一不成,恐怕会给少爷和薛家也带来灾难,这……这我不敢说。”
柳芽听得心惊胆战,这种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事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理解的,她担心的只是薛矜,“这样大的事,你们不去找皇上,找我们少爷做什么,他又不懂。”
打着购买胭脂水粉的名头和小姐妹出了门,到了胭脂铺子又寻了个理由自行离开,蒋天冬就候在胭脂铺子的后院,他脱了盔甲,穿着寻常人家的长衫,看着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自从薛矜离开纪府,柳芽为了避嫌,也不再和蒋天冬来往了,但她心里装了这么一个人,少女无人诉说的心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越发明显,她克制着礼数,可再怎么克制,也敌不过心里的那份思念。
“可是这件事只有他能办到,如果他不救世子,世子可能就没命了。”蒋天冬急道。
四喜心中大舒一口气,欢喜应了一声,一转身消失在薛矜身前,他真担心会露馅,看来之后要尽量少在薛矜面前晃悠了。
下午,薛夫人果然以请平安脉为由,找了个大夫进府给每个人把脉,给薛矜把过脉之后,大夫说今日天气严寒,薛矜身子骨弱,体内旧疾又有复发的征兆,需要静养,无事最好不要出门。
所以这一日,蒋天冬托一个小乞丐给柳芽传话,说想见她一面的时候,柳芽内心挣扎了好久,还是去赴了约。
四喜蹲在薛矜身边,谄媚道:“这不是还有少爷嘛,少爷定然会给奴才找个漂亮姑娘。”
柳芽再也忍不住,一把拍掉他的手,背过身去,哭得无声,“你若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原以为这件事会一直被这样隐瞒下去,没想到蒋天冬居然找到了柳芽。
过了一日又下起雪来,薛矜依旧和丫鬟们在院子里支了烤肉摊子,外头暗潮汹涌,他丝毫不知情,被瞒在鼓里的薛矜在府里过着安稳的日子。
蒋天冬走过来,看到柳芽的眼泪,也是久久说不出话,彼此相看泪眼,无语凝咽,蒋天冬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柳芽擦拭眼泪。
柳芽猛地转过身,惊道:“你说什么,世子怎么了?”
蒋天冬警惕地观察了四下的环境,才压低声音对柳芽说:“世子被抓之前,已经查出了太子殿下诬陷豫王殿下的证据,他本打算在除夕夜宴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为豫王殿下伸冤,没想到竟被太子殿下先下手为强了,我官职太低是不够资格参加除夕夜宴,如今只有薛少爷能做到此事了。”
“世子作为男人确实是个混蛋,辜负了我家少爷,可是他那样英勇的一个将军,怎么会通敌呢,太子殿下是不是搞错了。”柳芽不由问。
薛矜听后懒懒地答应下来,他自己也通医术,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到冬天总是不好,纵然大夫不说他也会注意,况且如今一出门怕是又在街上的什么位置遇到巡逻的纪裴,他更是不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