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裴忙用手抱住他，下意识颠了颠，“瘦了。”
第42章 通敌
薛矜这话有自谦的成分，纪献很欣赏薛矜谦逊的态度，又瞧他生的唇红齿白的，自己伤了这些日子，每日见到的不是少言寡语的军医，便是一本正经的纪裴，也没个人陪他说话，便留了薛矜陪他。
薛矜不好意思笑笑，“哪里高明，只是学了些皮毛，侯爷您身上的都是外伤，我尚能应付，再重些的就不行了。”
边境的月亮比京城看起来大很多，晚上的风也比京城强烈，夜风夹着边境的萧瑟吹开营帐的帘角，月色便趁机溜进来，洒在地上、桌面、床榻，缠绵缱绻，广袤的星空下，夜风吹得帐篷顶上的幡旗猎猎作响，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谁人细密的低吟，一声又一声，辗转片刻，又被夜风带走。
纪裴将人亲的七荤八素，才堪堪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轻笑出声，声音性感又温柔，“还闹不闹了？”
纪献醒着，见到薛矜，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点慈爱来，“这边条件艰苦，比不得京城，你在这里少不得要受罪了。”
薛矜抱着他，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脸色绯红，声音甜腻，“还想亲。”
许是纪裴特意吩咐过，下属见他醒了，端了一些清粥小菜过来，薛矜吃了东西，感觉体力恢复了些，于是来到纪献的营帐替他换药。
纪裴搂住他，心下叹气，难得他这个从前一味害羞的世子妃主动大胆了一次，可偏偏是在这种地方，他实在是怕弄伤了他，于是安抚道：“过一日，我带你回城里歇息，今日先睡觉，你赶路定然累了。”
回来的时候，薛矜已经梳洗完了，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纪裴的床上把玩着纪裴的头盔和惊鸿剑，看到纪裴回来，立刻把这两样东西放回原处，从床上跳下来，一下子跳到了纪裴身上。
薛矜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眨眨眼，侧身掀开枕头，从下面摸出一个琉璃小盒，在纪裴面前晃了晃，“我不累。”
纪献从前一直以为薛矜是个纨绔骄纵的娇少爷，如今看他说话的神情，不像是说谎，心里头倒对薛矜有些刮目相看了。
纪裴此时真是苦于军营艰苦的条件，早知如此，刚刚就应当在城里歇息一夜，至少城里能买得到东西，他摸着薛矜的头，“乖，你自己洗。”
纪裴叫了下属替薛矜备好水，薛矜在屋子里洗澡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去了军营后面的河里，泡了个冷水澡。
第二日，薛矜起的很晚，他从营帐里出来，太阳已经挂在正当空。炎热的夏季，边境气温尤其高，干燥的土地被太阳一照，巡逻的将士路过都能扬起一阵灰，薛矜呛了一口灰，捂着口鼻咳嗽两声，四下望了一圈，没看到纪裴的身影。
薛矜自是乐意的，纪裴的父母都喜欢他，对他来说
薛矜哼哼两声，并不乐意，但是一想到自己一路走来身上脏兮兮的，也不想让纪裴瞧见，只能自己先去洗干净。
……
薛矜小心翼翼替纪献拆了伤口上的布条，细细查看了伤口，又亲自替他换了一种药敷上，做起这些来神情认真，得心应手，纪献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轻松了许多，于是笑道：“还不知道竹清医术这么高明。”
这一夜极为漫长。
“我来见夫君，自然要带的，我出发前特意去找月下居的老板要的。”薛矜半含羞意，半含得意。
“岂不闻相思成疾。”薛矜学着老先生的模样摇头晃脑，说罢凑近纪裴的耳朵，小声说，“我洗干净了。”
，下巴，锁骨，薛矜没了叫人的力气，只能无力地轻哼，双手攀附着纪裴的脖子，贪恋吸取他身上的每一寸热度。
月下居也是洛州城的一处欢场，不同于香满楼，月下居是专门做小倌生意的，纪裴脸都黑了，眸色越发深沉，他夺过薛矜手里的香膏，逼近薛矜，终于露出了骨子里的那份恶劣，“既然我们竹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为夫也不可辜负这份月色。”
“那你同我一起洗吗？”薛矜眼巴巴地问。
看见那东西，纪裴傻了眼，“你怎还带着它？”
薛矜走到营帐边上伸长脖子看了又看，也没见到勘察小队的踪迹，只好悻悻地回了营帐。昨夜纪裴太过疯狂，薛矜现在简直站着也不适，坐着更不适，他索性趴在床上，又无聊，便只能拿过纪裴的兵书翻看。
薛矜忙道：“侯爷说的哪里话，你们待得，我自然也待得，况且我觉得这里并不算艰苦。”
纪裴深深看着他，眼神像是要将他吞没，薛矜屈膝碰了碰他，纪裴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道：“先洗澡，这里条件有限，你别乱动，回头受伤了又哭。”
薛矜见纪裴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把脸一横，指着纪裴，“你是不是不行？我都这么大老远来了，面子脸皮全然不要了，你就让我睡觉？”
纪裴闻着薛矜身上的皂香，喉结滚了滚，抱着薛矜走到床上，“洗干净了就睡觉。”
问过守营帐的将士才知道，纪裴带着小队去勘察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