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站起身,想起什么,冲他抬抬眼角,“那我就从你的两个姨娘查起,我怀疑她们很久了。”
葫芦走后,纪裴才躺下来,屋内燃着的烛火在夜风下轻轻晃动着,忽明忽暗,纪裴觉得侯府像个被人细细包裹住的网,他们所有人都是那人的网中之鱼。
裴道:“天色不早,你先回去休息,这事还需细细查来。”
这件事是不是豫王做的,他现在没办法确定,毕竟太子的位子牵扯的太多。
“臭德行,滚吧。”薛矜被四喜逗笑,用脚轻轻踢了下四喜的屁股,躺回去继续琢磨事了。
“油嘴滑舌。”薛矜拍一下四喜的脑门,勾勾手让他靠近,四喜忙凑过来,薛矜对着他的耳朵低语几句,四喜边听边点头,薛矜交代完,四喜行了个跪礼,做了个滑稽的动作,夸张道:“少爷放心,奴才保证完成任务。”
他虽然不似薛矜那样不谙世事,但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对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了解也并不算多。
沉风阁这边,纪裴听了东宫的真相后,也毫无睡意,纪裴生在侯府,又和皇后有一层亲戚关系,他知道皇室之中没什么兄弟情可言,一母同胞的尚且还有反目成仇的时候,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在皇位面前,多得是兄弟相残弑兄弑父的例子。
纪裴叹气,他不明白薛矜怎么总是跟两个女人作对,但他也没有阻止,他知道,这件事越阻止,薛矜越来劲,他想做的事还是让他如愿去做比较好,更何况,查一下两个人的身份,对纪裴来说,并非坏事。
想了一会,纪裴扬声叫来葫芦,交给他一块令牌和一封信,低声嘱咐他,“你将信送到军营,交给蒋统领,一定交到他手中,不许出差错。”
薛矜有些舍不得离开沉风阁,然而如今纪裴已经恢复意识了,他不能再趁着他昏迷不醒,赖在他身边过夜,只能先回了溪云斋。
一盘点心吃完,他拍拍手,叫来四喜,四喜欢天喜地来到薛矜跟前,笑得讨巧,“少爷您都多久没找奴才了,我还以为您忘了奴才呢。”
柳枝已等候多时,见他回来,又是上点心又是奉茶的,薛矜抻着腿坐在暖阁里,一面吃点心,一面琢磨这些事,该从哪里下手查。
葫芦收好令牌和信,道:“奴才领命。”
此前查到豫王这一层的时候他也震惊过,没想到表面云淡风轻识权利为无物的人暗地里竟然也在肖想太子之位,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自己先着了道。
或许不止侯府,整个纪家军也成了刀俎上的鱼肉。